济世(24)

温故将手机还给他:“刘先生说我的名字取得很好,参天大树,四季常青。”

“……”

仲世煌道:“他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温故说:“刘先生还说,A国前阵子搞游行,他也去了,画了个奇怪的妆,遇到几个朋友,开车六个小时去海边。”

仲世煌不指望他了,打算自己回电。

温故道:“对了,刘先生让你开完会回个电话。”

仲世煌:“……”这才是重点吧?

“还有,手机好像没电了。”

“……”

仲世煌对温故咆哮:“你拿我手机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没电?!”

温故无辜地说:“你让我接电话。”刘汉思太能说,他又不好意思挂,幸亏后来手机自动没电,才还他耳根清净。

换了手机电池,仲世煌回电话给刘汉思。

刘汉思柔声道:“赵树青是不是嫌我太烦,挂掉我电话啊?”

仲世煌:“……不,是没电了。”

“……”没有视频,看不到对方表情,但刘汉思觉得,真正嫌他烦的可能是正在通话的这个。他语气越发柔和:“你今天忙吗?”

仲世煌道:“刚开完会,还有些事要处理。”

“有没有时间来医院一趟?”

仲世煌愣了下,随即紧张道:“爷爷怎么了?”

“……是我,我胃不太舒服,正在医院挂水。”刘汉思声音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字就会散成一堆支离破碎的笔画。

仲世煌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边看边道:“医生怎么说?”

刘汉思道:“要做胃镜,我怕。”

仲世煌道:“在哪家医院,我一有时间就过来。”

一有时间就过来和抽时间过来完全是两种程度。刘汉思恨不能将自己的病情说得更重点,却听出电话那头的繁忙,知道木已成舟,只能讪讪地挂了电话。

不过仲世煌说话算数,推掉晚上的饭局,抽时间去了一趟医院。

刘汉思住在高级病房里,房间里放着花和水果。

仲世煌一问才知道是仲敦善让人送来的。也就是说,下午开会的时候,仲敦善已经知道刘汉思去医院却没说。

刘汉思道:“我很想陪着仲爷爷,没想到身体不争气,还反过来要他老人家担心。”

仲世煌道:“爷爷不会介意。”

刘汉思听他没有让自己搬出去的急了,伸手去抓他的手,“表弟,我想和你住。”

他之所以一下飞机就拉着仲世煌探望仲敦善,就是希望有仲世煌在,仲敦善能给自己一点好脸看。从小到大,他就知道仲敦善就不待见他,在人前还好,人后那眼神好似看得他无所遁形,所有污秽和肮脏都大白于阳光下。与他单独相处简直是人生最恐怖的事,没有之一。

仲世煌拍拍他的手:“你身体还没好,要在医院休养。”

刘汉思道:“我胃不疼了。”

“胃镜做了吗?医生怎么说?”

刘汉思眉头皱起来:“明天才能做。”

“等结果出来再说。”仲世煌说一不二。

刘汉思后悔了。早知道应该把病情说得轻一点,做胃镜……想想他就喉咙疼。

仲世煌见刘汉思抓着他的手不放,扭头看温故,眨了三下眼睛。

温故上前一步道:“小仲先生,你戌时还有个约会。”

“……”

“……”

温故淡定地继续道:“就是七点。”

仲世煌也淡定地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表哥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胃镜结果出来马上告诉我,我有空再来看你。”

刘汉思虽然不舍,却也只能放手。

从病房里出来,仲世煌皮笑肉不笑:“戌时?”

温故道:“老家一直这么计时。”来之前仲世煌与他约定,如果他眨眼睛三下,自己就说七点有个重要约会不能迟到。现代的计时方法虽然好记,但他总是要换算一下才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时间,所以七点自动换算成戌时来记,没想到会脱口而出。

仲世煌知道有些地方沿用旧时的生活习惯,倒没有深究。

温故迟疑道:“你为什么不接刘先生同住?”不是暗恋他吗?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放过?他虽然不懂情爱,却看得出刘汉思对仲世煌的感情不同一般。两人是两情相悦的吧,同住一个屋檐下之后不就能水到渠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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