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282)

有的时候,感情这种东西就像一块脆弱的玻璃,无论是哪一种感情,摔了就再也粘不住了,哪怕早就不在意……甚至是原谅了。

所以一个人最好从一而终,要么自私到底,伤人无数也绝不后悔,要么就从一开始就好好珍惜别人的感情,哪怕看起来很傻。

沈巍轻轻地推开阁楼的门,阁楼上有一个沙发床,正好能全天候地接受阳光,赵云澜一条毯子搭在了腰间,手里拿着一本书,手指还夹在书页里。

沈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俯下身轻轻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赵云澜眼睛也没睁,懒洋洋地说:“嗯……你下课了?”

沈巍应了一声,伸手托住他的上身,把赵云澜抱了起来,自己坐下:“醒醒,不早了,再睡晚上要失眠的。”

赵云澜顺势躺在了他的大腿上,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说:“其实没想睡的。”

他半睁着眼扬了扬手里的《蔬菜种植技术》,抱怨说:“我跟你说,这本书一定是被诅咒了,每次坚持不到第一章,前言就能把人撂倒,我现在才看到第八页,还停留在引论里。”

沈巍拿起来翻了翻——纯农业大学流出来的教科书,一厘米的版面都不浪费,连图都是黑白的,严肃得没有一点娱乐型,沈巍没在意地放在一边,随口说:“看这个干什么?你亲手撒的种子,如果那些东西运气好,说不定能借着你的机缘成精,不会养不活的。”

赵云澜:“不,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沈巍:“……那你就回去慢慢研究科学技术。”

赵云澜转转眼珠,不怀好意地说:“第一生产力跟我犯克,一看就困。”

沈巍低下头,发现他漆黑的眼珠里睡意已经散了,正带着一点说不出的笑意看着自己。

赵云澜伸手抱住他的腰:“看不下去,我就会茶饭不思,然后心情不,时间长了会抑郁的!”

沈巍:“……”

赵云澜鬼话连篇地说:“你看北欧人的自杀率就很高,说明寒冷的地方容易让人抑郁,昆仑山上常年冰雪不化,连暖气也没有,所以我骨子里一定就有容易抑郁的基因。”

沈巍沉默了一会:“……恕我眼拙。”

赵云澜:“你一定是不爱我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沈巍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别撒娇了,你又想怎么样?”

赵云澜“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好吧,晚上回家我念给你听。”沈巍语气温和又无奈,而后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但是你听就好好听,听困了就睡,不许乱来。”

他耳根有些发红,好像刚刚被恶霸欺凌调戏,只好无可奈何地半推半就的小媳妇。

赵云澜愤怒地揪着他的领子,把沈巍的头拉下来:“麻烦你能别这么白莲花好吗宝贝?我他妈到现在为止,成功地占过你一毛钱的便宜吗……好吧虽然我承认我一直比较有犯罪企图,但是我没有犯罪事实!”

沈巍赶紧安抚:“好好好,起来吧,回家了。”

“起不来。”赵云澜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到一边,“腰肌劳损。”

沈巍温柔且害羞地说:“……那我抱着你?”

赵云澜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自己站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腰一点也不疼了——有胃部隐隐抽痛。

等他们俩前脚走了,其他人后脚就跟着做鸟兽散,数祝红溜得最快,林静紧随其后,楚恕之倒了一杯茶水,一直坚守到股市收盘,才慢慢悠悠地收拾东西,结果一抬头,发现郭长城竟然还没走。

屋里没别人了,郭长城就像块布景板,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发呆,呆得失魂落魄,楚恕之随口问:“你怎么还不走?”

郭长城如梦方醒,猛地一哆嗦,直接把办公桌上的水生植物碰洒了,稀里哗啦地把办公桌泡了汤。

楚恕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是不是修为倒退,尸斑露出来了,愣是把这倒霉孩子吓成这幅熊样。

“我我我我这就走。”郭长城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一边结结巴巴地说。

楚恕之察言观色,于是问:“你一会是打算炸碉堡去吗?表情干嘛那么悲壮?”

如果郭长城有一对狗耳朵,估计这时候已经耷拉下来了。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俩一起走出了大学路9号,楚恕之皱着眉得出个结论:“也就是说,你二舅是让你去相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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