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442)

说着,低低地笑出了声。

卫希夷心有戚戚焉:“生是猛虎,求偶于猛虎,让我逮只兔子,确实没滋没味。”

姜先悄悄抹了一把汗,庆幸自己不曾被当作兔子。他的心里,自己还真是有些像兔子的,如今不被视作兔子,得到猛虎的评价,无疑增加了他许多的信心。心里同时也在嘀咕:外祖这些日子过于亢奋,将虞、祁、越等国隐隐有视作自己附属之意,太叔等人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

【没耽误我娶妻就好……】这么一想,也就没有什么不满了。

唐离虞不远也不近,一路上也不辛苦,太叔玉十分满意,这样长的旅途,可以与母亲同行,这是以往没有经验。只有他和女杼,姜先……估且当他不存在吧。行程,还是很美妙的。

太叔玉兴奋不已,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也有充份的准备——唐人若是不答应,要如何应对?

想得多了,女杼很快便发觉了,安抚地说:“不用担心。”

太叔玉如何能不担心呢?“新筑一城,恐怕不行……”

女杼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啦,多提一些,才有让步的余地嘛。”

= =!太叔玉默。

女杼道:“你说的对,名份的事情,不可轻忽。”

“是。”

“名份已定,唐宫还能久居吗?宫城不要扩建吗?哪个王没有建过新城呢?”女杼慢悠悠地问。

太叔玉心中越来越有底气,心中诧异也越来越重。早就知道女杼不是寻常妇人,办这样的大事也这般熟练,就出乎意料了。女杼半合着眼,倚着车壁,含糊地道:“老了,能为你们操心的事情也不多了。”

车轮吱呀作响,轧在不平的路面上,细微地颠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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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太叔玉的意料,女杼与陈后的会面出奇的顺利。女杼说服陈后,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二人说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总之,秘会之后,两位妇人携手赏花,仿佛旧友。太叔玉自己,却遇到了各方的疑问。

太叔玉:……

他以为,事关儿子,陈后会更加坚决,反而是与唐国诸臣周旋,要容易一些。

凡事都有出乎意料的时候,太叔玉只能硬着头皮,对上陈侯的目光。谁能告诉他,陈侯怎么凑上来的?!

容濯是早有思量的人,早在卫希夷还未曾有现在的成就的时候,他便认为卫希夷是姜先的良配,时至今日,依然这样认为。太叔玉借了屠维一句“不称王,从天邑出来,是撒娇吗?”自己又加上了一句“既已决裂,唐公若无意称王,我家先王为敬。”巧妙地将“称王”算作是与申王对立的投名状。

然而,陈侯平素看起来有点傻,此时却问出了一个太叔玉也很难回答的问题:“诸侯未至,如何称王?”

别逗了!申王称王,容易么?可是打遍天下,不管服不服,都打不过他,之后才做的事情。如今唐、越联姻,加上双方的姻亲,也不是“天下诸侯”呵!拿什么称王?

王,不是筑个坛,猪羊牛马龟鹿人,杀一堆祭个天,就可以擅自宣布自己是王的。没有别人的承认,称王不过是个笑话,是妄想者的梦呓。

陈侯的眼中充满了怀疑。他不是一个奋发进取的人,甚至有些保守,看起来显得平庸,许多时候他的意见是不被放在心上的。然而这一回,他戳中了一个要点——你们怎么称王呢?

在他不看好卫希夷的时候,太叔玉可以说他有眼无珠,不识瑰宝。当他提出称王的条件的时候,太叔玉也只能苦笑。北地称王,需要他们的支持。这便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容濯却是站在卫希夷一边的,他对陈侯颇有意见——将陈后改嫁申王。此时挺身而出:“陈侯此来,难道还要回龙首去吗?”

陈侯改口道:“我只说,称王未免操之过急,不如先收人望。”他总还有些担心之意,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肯出头。

太叔玉与容濯对视一眼,容濯向太叔玉拱手:“不知祁叔可联络之诸侯有几何?可有把握令其归心?”

太叔玉的热血澎湃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慎重地回答:“唐公与舍妹婚礼上,绝不会有背叛者。”

陈侯添了一句:“还不够,呃,不是要治水么?他们先成婚,治水,收了人心,再称王也不迟呐!顶好是别人束手无策,治水的事情被咱们办成了。到时候人心所向、众望所归,登高一呼拥戴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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