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在野+番外(97)

作者:尤念 阅读记录

是夜风萧萧,火舌群魔乱舞,寒露被露天热切尽数挡在宴席外。沈吟喝趴了不少人,自己也有些昏沉,这得归功于眼尖圆滑的付如虎。

付如虎一见敌人来势凶猛似有破竹之势,这边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酒壶里兑了茶水,兑的不多不少恰巧得当,喝起来不辣口也叫人闻不出异常。他捧着酒坛在一旁恭敬伺候,只待沈吟的酒盏一空,不给外人表现机会率先倒满兑水酒,勤快诚恳貌似小厮。三当家给大当家当小厮,理所应当,因而沈吟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待都喝趴下之后,宴席上的人少了大半,几个桌子上都没了人,能一眼望全。

沈吟没能看见居同野,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的缘故,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能掂量准确的。定睛仔细看来,依旧没能看见人,寻常人眼里那人是流水中一滴不甚起眼,在他眼里却如活水源泉,从来逃不过,许是酒劲作祟,沈吟一时惊慌失措。

沈吟扶着桌子,忙问身边的付如虎:“看见同野了没?我叫他等我的。”

付如虎敷衍地一瞥,他比居同野还眼瞎,男女老少都一个模样,眼里只剩下诗词歌赋与算术,随口道:“没看见。”

沈吟不信居同野会不顾他的话不等他先回去,挨桌找来,找到最后急了简直勃然大怒,就要拍桌子泄愤。还是付如虎眼疾手快挨了这一巴掌,大好宴席如何得以落得个惨淡收场的地步。

发泄一度,沈吟冷静下来,金风习习吹散脑中沉闷愚钝,他挨个打听,才知张圆早就带着居同野走了。

而付如虎一听“张圆”二字,极怕城门失火殃及无辜池鱼,便不敢再跟。在他看来,兄弟情深,莫说为个男人,就算是发妻也不值一提。所以他至今也没个结发妻子相濡以沫。

沈吟想张圆是没胆在他房间里弄人的,遂去了张圆的屋。也是一间青脊瓦房,屋内寂然漆黑一片,不似有人正寻欢作乐。他还是快步走去,一脚踹开房门,就着月色影影约约看见床上躺着人,正是他苦苦搜寻的心肝。

霎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沈吟扶着门惶惶不安双腿如灌铅走不动道,觉得亲眼所见过的那些人间炼狱都不敌发妻被侮辱之仇。他一遍遍劝道那是他的心肝,他的血液他的魂魄,无论多么惨烈的现实他都能接受。旋即又一想,他娘的这小子是盼着自己走的,应该不会三贞九烈。

刹那沈吟也不知作何感想,走到床边,床上只剩下一人,那人临走前还不忘给他心肝盖严实被褥。居同野这人在床上向来任由摆弄,无论醒来还是睡着。沈吟一把掀开被褥,只见他衣衫不整大露春光,裤子倒是完好,连腰带都是他惯系的手法。

不过沈吟认定有这等美色在怀,惯经风月楼烟花寨的都抵抗不住,自然而然以最低劣的心思揣度天下男女。沈吟趁势解开他的腰带,伸了手指进去,甬道紧实干涩,不似才被动过的,瘫痪似的趴在床上。

张圆并非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人,相反这人比沈吟还狠辣毒绝,沈吟还有所顾忌,顾忌师兄周家顾忌死后尸体受辱,相反张圆不会这些顾忌。

只可惜张圆留了满脸刺猬针扎般的络腮胡,在他又亲又摸之际,居同野迷迷糊糊感觉到似乎有人为非作歹拿针扎他。

居同野翻了个身,长长的哼唧一声,不过是寻常抱怨,对有人扰他清梦的不满。

张圆竟大彻大悟,忙不迭问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干。接二连三如傻子遭文曲星附体,聪慧异常,敏感起来,十分怕被沈吟绑起来扒皮。年轻时义无反顾,而今他安逸几年,惜命怕死胆小如鼠,拔腿跑了。

感觉到有东西趴在小腹上,沈吟毕竟不轻,居同野喘息不畅终于难受醒了。

沈吟眨巴眨巴眼,就等着他说什么。

居同野没喝多少酒,却是醉得昏昏沉沉,茫然中意识到面前的是沈吟,虽然有两个,还是喜道:“你终于来了,走,出去玩去。”

沈吟满脑莫名其妙,英才得天妒之人也有痴傻之时。

居同野迷糊间一摸胸口,没留神衣衫不整只察觉怀中东西没了,情急之下一模全在床上。

沈吟呆呆愣愣看着居同野抄起一兜炮仗,迟迟意识到宴席前居同野曾经说过的话,看来这人梦中也不忘恪守约定,如妓子恩客海誓山盟相约出逃。

居同野神智沉醉而身子清醒,拉着沈吟大摇大摆往外走去,寻了个山坡携手并肩坐下,也不管此时此刻寨子里清醒的人着实不少,手脚相缠双唇相抵,意乱情迷之下,激吻得啧啧有声。

沈吟意犹未尽之时,就见居同野骤然撒手,掏出怀中鞭炮来,捧在手心端庄谦恭,还有些胆怯卑微,如捧明珠珍宝,然而这些都是对神祗而言如草芥一般的不值一哂的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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