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殊途(39)

这是丹青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个合格的悲催上司,敢于剥削一切劳动人民。作为如此上司的下属,需要秉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无私精神,以组织为先,个人为后,无私奉献。

这是蝶衣总结出来的成果。

起因是两人接到了新的任务。

传闻青云道观因为某个机缘巧合掌握了见监兵卷轴的去向——对于这份一直下落不明不知是否健在的卷轴,每一个争夺者都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重视(某觉得自己在写新闻报告。)。其中, 对于人口众多闲人更多的忌水教,自然是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给出了行动指示。

而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落在了没有比武赛程安排的蝶衣和丹青身上。

接到任务的两人都有种冬天提前到来的错觉。

丹青不明白,为何每次任务都拉不下自己的一份。

蝶衣不明白,为何在卫子卿的又一次打击照成的阴影还未散去的情况下,要再次送到他鼻子底下主动给自己添堵。

两人想到某天某店内调戏上司夫人的举动,一脸恍然大悟激烈的向强权反抗表示上司公报私仇。

最后在穆沙罗一声冷笑下同时收声——愤怒给予的勇气是暂时的,是虚假的。在货真价实面前,一切虚假都是纸老虎。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距离动身去青云道观的前两天半夜,夜中突然惊醒的丹青在床头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仓促逃跑的意思。仿佛雕像一般坐在床榻,一动不动地,像坐了很久已经离了魂一样。

蝉鸣不在,只剩凉风的黑夜中,丹青觉得好像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双眼,修长妩媚的形状中承载了太多的东西。静静地望着自己。

是穆沙罗。

“主子?”丹青翻个身,没起来行礼,对上那双眼眸,试探性地唤了声。

“……”穆沙罗未作回应,只是伸了手,轻轻抚上丹青的面庞。武人的手指腹和掌中总有微微的硬茧。温热干燥的大手描绘着冰冷的下颚带来些许痒感和温度,丹青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下,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还牵动了心脏。

丹青噗嗤下笑了,抓了那手顿了顿,还是推开:“主人,您这是做什么。”

“丹青……”后者半晌只是叹息,中包含了无奈和些些难以轻易解读的东西。

“主子,您误会了。丹青无意做您和白小姐中间的小三儿。”仰视实在累得慌。丹青撑起身子,微微倾斜,以便看清对话者。

“丹青,你这可是在冤我?”穆沙罗嘴角微勾起,少了一向的刻薄,多了些许委屈。

“属下不敢。”

“……那天房外和若颜说的话,你听见了?”

“……”闻言,丹青只有沉默。

“那你之前跟我说的,又算什么?”

“……”丹青心中不安,记忆中,进了那房间自己也没说几句值得放在这个情形下讨论的话。

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沉默。穆沙罗只是了然一笑,坐直了身子,突然出手拉过丹青,一手扣住后者原本用于支撑身子的手,一手环腰,将人锁入自己怀中。

丹青惊讶,随后挣扎。

腰间的手用劲收拢,固定住怀里乱动的人。穆沙罗松开丹青的手臂,扣上其脖间,略使力压向自己。

两人暗暗较劲,直到丹青放弃挣扎,静静缩在穆沙罗怀中。

熟悉的龙涎香传入鼻中——上一次如此近的闻到这味道,还是在墓室里对付合口的时候。丹青恍惚想到。

见怀中人终是安静不在挣扎,穆沙罗才弓了身,将头置在丹青肩上,对着没人看见的方向叹了口气,道:“ 你竟会说出无意做第三者这样的话。丹青。从前我怀疑你假装失忆,现在。我想我该相信,你是真的忘记了。”

就算不承认,那话语中的苦涩还是没办法被掩饰。

“……”闻言,丹青竟然莫名的恼怒,张口讽刺:“不然怎么说?以前我难道是乐于做小三儿?嗤,这失忆感情好,不然我自己都瞧不上我自己。”

穆沙罗手略带惩罚一般,手下轻轻拍了下怀中人而的背:“啧,你这人怎就突然像个刺猬似的,我没说两句你就炸了毛掀了刺。”

丹青恼了。猛地从穆沙罗怀中抬起身子,抬脸对上后者,厉声道:“穆沙罗,你适可而止吧。我说了一千次一万次我甚至不是以前的我,我不知道以前的事。反反复复套话你累不累?你不累我累!如果可以,丹青这个名字,我甚至可以舍弃。我只要你们能明白,我。不。是。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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