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化妆(20)

“那高公子你喜不喜欢我?”

“……!!!”卢雅江一拍桌,韩骋连忙赔着笑后退,“走吧走吧,我们打探消息去。”

出了客栈,卢雅江依旧是全程黑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让周围人都不敢靠近他,连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的韩骋都时不时搓搓胳膊上冷起来的鸡皮疙瘩。

但偏偏,就是有没长眼睛的人往他身上靠——一个歪鼻子斜眼的小商贩正在路中间兜售货物,不晓得是不是他那双长斜的眼睛不好使,没瞧出卢雅江不好招惹,到处拉过路人的衣袖推销自己的菊花糕,也拉到了卢雅江身上:“客官客官,买一块吧。”

他还没碰到卢雅江的衣袖,卢雅江一挥手就退开了,脸色黑的像锅炭一样。这小商贩天生残疾,相貌极丑,两眼珠外斜,右眼皮上长了一块烂肉,朝天塌鼻,嘴裂成三瓣,整张脸还脏兮兮的,瞧着好几天没洗。他兜里卖的菊花糕倒是不错,色泽莹亮,香气隐作,凭良心说,单这糕点拿出来是让人有下筷的食欲的,只是瞧见了这卖糕人的脸,做一番联想,便不敢吃了。

韩骋见他可怜,正打算拿点碎银赠给他,谁料卢雅江突然从篓筐里抽出软剑,手腕一震,剑身出鞘,便往那小贩劈去。韩骋吓了一跳,慌忙中冲过去举起装书的竹篓为武器,一挡,一接,一盖,迅速用竹篓套住剑身,低声斥道:“你做什么!你的剑被人看见了我们会有麻烦的!”

卢雅江冷冷睨了韩骋一眼,收剑入鞘,面无表情道:“他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砍了他的手。”

实际那小贩并没有碰到卢雅江,只是卢雅江心情极差,便迁怒于他。他自幼在出岫山上养成的就是这个脾性,强即是权利,他的情感和心性也比旁人要简单直接的多。

韩骋道:“他出来维生不易,你便原谅他这一回。我不能见你在我伤人,我不见血。”

卢雅江将剑一收,黑着脸走了。

韩骋打量了一下那名已经被卢雅江吓傻了的小贩,心念一动,仔仔细细将他的相貌打量一番,嘴角噙起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小贩:“我替刚才那人对你说声抱歉。”说罢便匆匆忙忙追上卢雅江而去。

韩骋和卢雅江这一去,就直接去拜访了金蝉剑刘远通。刘远通门外人山人海,都是来拜访他的武林人士,但是他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就连武当派的大弟子都拦在门外,一点面子都不给。

卢雅江说:“闭门?哼,我们打进去!”

韩骋苦笑:“高公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简单粗暴,这里这么多人,你暴露身份会很麻烦的!”

卢雅江说:“那你想怎么样?”

韩骋道:“跟我来。”

他带着卢雅江七拐八绕,来到府院的后方,翻墙进到院内,一路摸到主卧前,主卧内突然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二位请回吧,你们要求的事情,恕老朽不能答应。”声如洪钟,可见发生之人内力之深厚。

韩骋扬声道:“金蝉剑前辈,小侄有些事情要请教,但请见面一叙。”

只听呼啦一声,房间门突然开了,但是刘远通并没有露面,房间里黑洞洞的也看不见人影。此时房里突然飞出一把剑,仿佛有眼睛一般直刺韩骋而去,韩骋微微一笑,从书篓里摸出一把——锄头(早上在路边捡的),砰的一声挡开了飞来的剑。那剑却没有落地,而是往后一收,再次劈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一下。

卢雅江初始极是诧异,后定睛一看,才发觉剑上缠绕着数根极细的金蝉丝,细到人眼几乎不可见,唯阳光打在上面反出光泽时方可窥得一二。刘远通想来正是用这些金蝉丝操纵此剑。

韩骋不慌不忙,剑锋攻来,他挥起锄头优雅的使了一招改良过的飘雪穿云剑法,将那剑节节逼退。卢雅江发现韩骋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当武器,相信就算给他一个人他都能把人横过来当剑使,而且他改良后的招式出神入化,非常适应他手里的武器。

剑突然收了回去,屋子里的人寒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韩骋笑吟吟道:“前辈出来见上一面,不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一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只见那人五十来岁的年纪,精神很好,神情威严,手上戴着金蝉丝制成的手套。他第一眼先看到了穿着青衫的卢雅江,神情骤然大变,双目瞪如铜铃,样子极是惊恐,张着嘴似乎要喊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喊出口。

韩骋笑道:“金蝉剑前辈,恕晚辈方才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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