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村姑(149)

三月小脸红红,呐呐的道:“姑娘说什么呢?我不嫁,等姑娘嫁了再说……”“等我嫁?”采薇不禁笑了:“我若是一辈子不嫁人,难不成你也跟着我当老姑娘啊!”

三月急道:“姑娘刚才不是应了封公子……”采薇道:“应什么?不过是说想想罢了,我就是真应了他,这婚事也不那么容易,他家除了他爷爷,上头可还有个当皇后的姐姐呢……”正说着,就见王宝财走了进来。

采薇忙问:“怎样了?”王宝财道:“到了衙门那妇人还待撒泼,被府尹大人打了二十板子,倒是老实了些,还没正经过堂呢,先押了起来,对我到挺客气,请到了他的后衙里拐弯抹角的说了一串官场话,最后我才听出来,是那恒升福在后头给了大好处,让他借着这机会寻咱们竹茗轩的麻烦呢,不是忌讳着咱家叔老爷,说不准,当时就过堂了,那妇人若死咬着就是咱竹茗轩毒死她男人,虽不至于怎样,可若真查起案子,必要先封了咱家的铺子,如今大年底下,那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了,拉拉扯扯又硬又软的说了大半天话,我这才品出些味儿来,是变着法儿的要好处呢,真是那句话,当官的就没一个不贪的,就咱家叔老爷在哪儿戳着,他都敢张嘴敲竹杠,若是平常的商家,还不知如何呢。”

采薇道:“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这京城的父母官虽难当,可要从中间捞油水也不难,他是拿准了这样的小事,小叔自不会理会,他便是大着胆子要些好处能怎样,当官的还不都一样。”

王宝财点点头道:“这倒是,不过还有一处,府尹大人透出个风来说恒升福背后的人可也了不得。”

采薇沉吟半晌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当年在冀州府的时候,那个封暮志不就是他的后台,难不成跟定国公府有什么牵连。”

三月扑哧一声笑道:“这可是,打官司都能打到一家去,有咱们家姑娘在这儿,我还就不信国公府能为了他恒升福出头。”

采薇白了她一眼,小脸有些红,王宝财也明白这里的事儿,也露出个笑意道:“即便有些牵连,想比也是隔着老远的亲戚,不说别的,就是哪个封暮志虽说跟小公爷一个排行的,当年杜知府就说过是封家隔了几支的,早没什么大来往了。”

采薇道:“你寻人仔细扫听扫听,看看这孙家跟国公府到底儿有什么牵连,扫听明白了,咱们才好对症下药。”

王宝财道:“那衙门里……”采薇道:“你明儿先给他送去一千两银票,什么也别说,不等他推辞扔下就走,等弄清了恒升福跟封家的关联,再说后面的招。”

王宝财不禁恨道:“这恒升福越发不地道,大年根底下给咱们出绊子,想是看着咱们的买卖好,眼红了。”

采薇道:“他就是不出手,早晚咱们都也得斗上一斗,这一山岂能容的下二虎,这梁子从冀州府攒到兖州城,如今在京里可要做个总了断了,兖州府的仇我还记着呢,我正想着,恒升福那几个铺面的地儿可是风水宝地,若他撑不下去了,正好咱们接过来,倒是一桩最便宜的买卖。”

王宝财道:“话虽是这么说,可他家多年经营根基深厚,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倒的。”采薇笑道:“本来是不容易倒,可他非得往衙门里钻,这可是个无底洞,就是他孙家家财万贯也填不满,那妇人最蠢,巴巴的给恒升福当了个垫背的。”

到了第二日,王宝财就扫听来了,说起来,这恒升福的东家还真跟封家沾着亲,孙泰的妹子是封暮萧堂叔的三房姨太太,倚仗着封家的势,恒升福在京里头没少干坏事,远的不说,就是前年,茗香居在京城开了个铺子,眼瞅着生意做的红火,不知怎的,铺子里有个伙计就在后头吊死了,伙计家里一张状子告到了衙门,官司打了大半年,茗香居的银子都使唤进去了也没大用,还是输了官司,茗香居的东家连恨带气一病死了,丢下刚娶进门的两个小妾,转眼就跟了孙泰,后来都说是孙家使得坏,那个伙计不定就是孙家安进来的,多给些银子,别说让他吊死,就是让他杀人也干的出,这孙泰阴损的冒烟了。

采薇这边想了半天,把王宝财叫过来,这样那样的嘱咐了几句,过了几日,王宝财就去了衙门。

要说如今这位府尹范敬范大人,也是当年的两榜进士出仕,家里没什么根基,能熬到府尹,全凭着胆大谨慎,说他贪实在贪,可这当官的不贪,谁撑的下去,尤其他还是个京城的府尹,虽是个四品官,可上头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呢,说白了,天上掉下块石头子,都能砸着个当官的顶子,三大姑八大姨的亲戚牵连在一起,你不知哪个不起眼的老百姓,上头就连着哪门贵府宅门呢,这捞油水就更是个学问,需的扫听清楚底细,再从中下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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