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月纪(95)

司马容放开云子冲看着赫连之,赫连昱开口道:“这么说,你前些日子果然是和那丫头一起走的了,可是现在怎么她又会嫁给昭王”赫连之低低的叹息道:“我和她游历了半个月左右,可是在连城,听到了纪将军坠崖的消息,才匆匆的想赶回月城”司马容目光一闪道:“为什么是月城,不是应该来邺城才合理吗"赫连之讽刺的看了眼云子冲一眼道:“小月说幕后策划这场阴谋的人,绝对不会这样就算了,所以她担心月城的纪家二老,才执意要回月城的,可是在渡口,却意外听到了纪将军还活着的消息,于是我和她分头行动,她去了融月寺,而托我去安置纪家二老,可是当我赶到月城时,却得知纪家二老已经被人接走了,而且他们家的那个小院也出手了,整个纪家就这样在月城消失了,没有一丝痕迹留下,只有买他们院子的人,给了我一封书信,说是有人交代的,看了信,我才知道,小月竟然要嫁给昭王当王妃了”司马容和赫连昱同时看向云子冲,云子冲抽出信纸,抓着信纸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展开信纸,小月漂亮的字体跃然纸上:“赫连台鉴:自渡口一别,果然在融月寺寻得家兄,但是却伤势颇重,需精心调养才可望痊愈,但是在融月寺巧遇昭王,遂一见倾心,故决定将终身托与昭王,择日大婚,望赫连能体谅,记得在星月河的小舟上,你曾说过,如果我最后不喜欢你,你甘愿做我的兄长,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非是我不喜欢你,其实是我不值得你的这番真情相寄,我是一个异常自私冷酷的人,所以理所当然会选择昭王,如果你仍愿意做我的兄长,欢迎来星城喝上一杯喜酒,如果不愿意,就请把我忘了吧,也许遗忘比怀念更容易,不久前,我给子冲写过一封信,本来以为是平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想到世事总不再预料中,今夜我又写了第二封信,很遗憾,我平生的两封信都是别离的主题,希望此生不再有机会写第三封。好了,不罗嗦了,最后,谢谢你陪着我游历的这段日子,这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珍贵财富,后会有期赫连。

纪小月于灯下"云子冲缓缓松手,信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就如同云子冲此刻的心,仿佛一瞬间跌落在了最深的谷底,这就是小月的选择,不过是一见就可以倾心,依托终身,可是和自己在一起七年,她最后还是要逃离,这怎么可能,他不信,云子冲蓦地想起,周若走的那个晚上说过的话,如果纪小月嫁个别人会怎样。

原来如此,云子冲不禁哈哈大笑,原来那时就已经不是如果了,云子冲的笑声凄厉嘶哑,和他平时的清隽温和反差很大,司马容和赫连昱一惊,云子冲大笑过后,噗的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缓缓的倒在了椅子上,司马容不禁大惊,急忙上前按住他的人中,对着旁边的小厮吩咐道;“快,把太子扶到软榻上,去拿我的针灸包”很快两个小厮扶着云子冲靠在了软榻上,针灸包也取了来,司马容飞快的捻住针,分别刺入水沟、印堂、百会、十二井、涌泉、神阙、内关七个穴位,细细的捻了一会儿,才依次拔出,过了大约半刻钟,云子冲才悠悠的醒转,张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小月你好狠,这一次真的能要我的命了,来人我要即刻去星城,我倒要看看,她和昭王是如何的一见倾心”赫连之皱皱眉道:“事情都到了这个程度上,你难道要去喝喜酒”云子冲喃喃的道:“喝喜酒,如果她真的想看我死在她面前,否则休想”司马容和赫连昱对望了一眼道:“你要如何,这件事如今处理不好,可就是南北的大事,难道为了一个纪小月,你要置尧国的万千百姓于战祸吗”云子冲惨然的一笑道:“祖父您就不要说了,丢了小月,尧国的百姓和我还有什么干系,到了今天,我才知道,除了小月我什么都不要,尧国、太子、百姓,我统统不要了,这次如果我还能挽回小月,那么我就和小月归隐山林,如果她执意要嫁给昭王,那么您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司马容啪的一拍桌子道:“胡说为了一个女子,就要死要活的,你妄为堂堂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难道除了小月,世上的女子都不是女子了吗”云子冲道:“可是我只要小月,即使世上有万千女子但都不是小月,又与我何干,从她六岁,我就一直等,到现在整整七年的时间,没有她,以后还有什么意义,我从小计划的人生里,无论做什么身边一定要有她的,我无法想象,没有小月的以后,所以您就不要管了”司马容不禁后退一步道:“你让我后悔,当年认了那丫头是不是,到今天我不得不说,小月真的是尧国的祸水”赫连之道:“司马世伯,小月不是祸水,她曾经救了尧国的万千百姓免于战火,那个炸药包就是她发明的,而且在和她游历的这半个月,我深深明白,她真的不是个凡俗女子,她很不可思议,她甚至能解释雨后的虹霓,并且能凭空制造出来绚丽的彩虹,你说这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吗,可是她确实也只是个凡人,面对阴谋,她也会脆弱,也会无助,也会无能为力,她怎么会是祸水,她祸了谁,她不过是一身骄傲罢了,这样的一顶大帽子扣在小月头上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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