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妖气[重生](8)

作者:秋白鸽 阅读记录

萧铎闻言不语,搓了搓手指,从怀中拿出信鸽腿上绑着印有卢家印信徽记的纸条,“将这纸条同那细作的头颅一同送到卢靖远府前。”

“是,”

赵程接过纸条,见萧铎欲言,便抢话拍着胸膛快语道:“属下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头颅和纸条送到卢大人榻上,卢大人定然‘惊喜’万分!”

萧铎沉默了下。

转身欲走的赵程想起什么,回头迟疑道:“主子,把惊鸿留给那位公子,真的没问题么?”

惊鸿是萧铎的替马,难得的良种,从出生就跟在萧铎身边,只是脾气颇为古怪。

萧铎眸中柔和笑意一闪而过,摆摆手令赵程速去办事。

待赵程走后,萧铎关上房门,掌心中多了个小纸卷,正是方才皇上虚扶他时塞过来的,看清内容,萧铎脸色骤冷,微一思考便将之燃烧殆尽。

刘遇,卢靖远……整治这些人不过是敲山震虎,敲了卢靖远这个“山”,那只“虎”估计也快坐不住了。

只是……

北风呼啸穿过窗棂,烛光猛地摇曳下熄灭。

萧铎转身,眸光扫向桌案,天色将明,宣纸之上墨迹半gān,银钩铁画,威严迫人,赫然“忠君”二字!

腊月,冬日正午。

永安城,喧嚣热闹。

霍长婴牵着好不容易制服的枣红大马,走在永安城的街上,心情颇为愉悦。

突然脚步一滞,枣红马大爷撩蹄子站住不动,霍长婴气结,前世作皇子的时曾摔下马昏迷了三日,从此他便不敢骑马,即便重生以来,他也宁愿走路。

于是,一人牵一马就这样走到了永安城。

而这性格清奇的马大爷,此时冲着一个巷口“噗噜噜”地叫着,情感饱满真挚着实感人肺腑。

“大红!”

霍长婴拉缰绳,有些无语,忽的神情一凛,顺着大红的视线望去,喧闹的巷子客栈邻里,一丝孱弱的青红妖气缭绕期间。

霍长婴惊讶地看了眼被他唤作“大红”的马,笑道:“不错,都能感应妖气了!”安抚摸摸大红的马头,转身向那件客栈走去。

大红骄傲扬了扬头,难得顺从地跟着霍长婴。

住到客栈,安顿好大红后,霍长婴惊讶地发现,书生原本竟是一戏班子的台柱子,而今夜赏花灯,戏班子也在jī鸣寺庙会上也搭了台子。

霍长婴同班主打听到,书生是一年前来的他们戏班,从来只唱一出戏,但备受追捧,每每宾客满堂,叫好不断。

而那出戏讲的是一个世家的落第才子与一清贫采药女相识相爱,最终却因门第之见yīn阳相隔的故事,其中“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的爱情,赚了许多娘子夫人的眼泪和赏钱。

手中折扇转了圈儿在掌心一敲,霍长婴满意笑笑,书生,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书生!

遇到打不过的妖怪怎么办?

年幼的他练功偷懒,被师父罚倒立,赌气问师父:“妖怪很厉害打不过怎么办?”

“智取。”师父捋胡须,戒尺一下下轻敲手心,眯眼高深道。

年幼的他被师父的智慧折服,想了想又问道:“还是打不过怎么办?”

戒尺顿了下,“跑!”

……不是应该奋勇而上,浴血杀妖么?幼小的他,脑海中记忆全是前世太监总管李德忠讲的忠君爱国,舍生取义的英雄故事。

想着也这么问了,于是……得到了师父劈头盖脸的数落。

霍长婴摇了摇折扇,冷的一个哆嗦,忙合起扇子,彼时师父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臭小子!打不过智取也打不过你还不跑,不是傻,是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都没了还捉什么妖!

想着手下动作不停,口中喃喃念个噤声咒。

“什么!”

班主闻言急得直转圈儿,“婉娘唱不了这叫我怎么办啊!眼瞧着就要开场了!”

“谁知道啊,”小厮满脸焦急道:“今早这姑奶奶还好好的,刚扮上就哑巴了,更别提唱戏了!”

班主和小厮一起急得团团转。

“班主,”一侧的霍长婴忽的粲然笑道:“您看我成么?”

月上柳梢头,永安城灯火辉煌。

戏台之下,前排是坐着的权贵之家的娘子夫人,人头攒动几乎将街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戏台之上,敲锣打鼓,戏已开场。

“这新来的唱得真好,”前排的一个夫人,抬手拭去眼角泪水,“泪别夫君这段儿真是感人。”

另一位夫人,扔了赏钱道:“就是,比之前的婉娘唱的好多了,这身段也比婉娘利落多了。”

此时戏台上,采药女扮相的霍长婴正在和书生扮相的花妖,执手泪别。

这段戏讲的是书生被家人qiángbī离开,病重垂死,和采药女在梦中相遇,梦醒便要分离,两人梦中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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