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191)

“早膳摆上了,世子赶紧吃几口,外头来了不少亲戚朋友,您得露面儿哪。”

诸人连拉带劝的伺候明湛用了早膳,便簇拥着明湛去了正厅,凤景南正在陪着福亲王说话儿,几个皇子也到了挺早。明湛笑着行礼,“给父王请安,给王伯请安,见过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还有几位驸马,明湛皆称姑丈,只有魏国公,明湛叫了声“岳父”,叫的魏国公心头一阵酸,偶那没福气的短命女儿哦。

“怎么这会儿才过来?倒让长辈等你了。”凤景南笑着问一句,脸上未有不悦之色。

福亲王笑道,“大婚前难免失眠的,年轻人么。我大婚前儿一宿没睡,第二天俩黑眼圈儿,你那会儿不是还笑话过五哥嘛。”

凤景南笑,“五哥还记着呢。”

“一看明湛就想起来了。”福亲王给明湛圆了回来。

明湛弯了弯唇角,给福亲王道谢,又对凤景南道,“儿子出去跟长辈们行礼。”偏厅还有一帮子人呢。

凤景南点头,“很是,去吧。”

明湛再行一礼,礼数周全的退下。

外面坐着福亲王世子,永宁侯,承恩侯等人,皆沾亲带故,魏宁魏安都来了,魏宁还好身有一等侯爵,魏安却只是个五品小官儿,这等级容他送份礼已是恩典,偏他后台够硬,与凤景南是实打实的亲戚,在偏厅抢了个座儿,见了明湛一个劲儿夸,“这身衣裳真俊俏,你生的白净,穿红的好看,衬得人喜庆。”

明湛臭美的笑,“我也觉得英武,魏大人,你说呢?”

魏宁笑,“的确英武挺拔。”明湛小时候是个胖子,长大了抽条儿,那些虚肉褪下,倒是骨肉匀亭,有几分英挺。

明湛瞧一眼永宁侯,笑着唤了声,“舅舅。”

永宁侯的眼睛从魏安身上移开,魏宁的脸已经是乌去罩顶了,永宁侯脸皮生来厚实,半丝不见尴尬,温声道,“世子大喜。父亲本欲亲来,皆因年纪大了,近日颇是嗜睡,未能亲往。”

“外祖父好生保养,待大婚后我与世子妃去给他老人家请安。”明湛笑。

永宁侯代父致谢。

明湛拉着永宁侯到僻静处儿,“您什么时候把子尧约出来,愿意怎么瞧怎么瞧,从里到外瞧个够,偏要当着阿宁的面儿,您存心点他的眼呢。”

永宁侯道,“我看魏大人管的比先魏老侯爷都宽。”

此时人们成婚大多选在傍晚,新娘的嫁妆先一步抬入夫家,皇室的婚仪自有规制,肃穆多于嬉闹。

明湛的婚礼极是煊赫,摆了里外上百席,明湛这个新郎倌儿一一敬过,虽入口的多是兑了水的酒,不过,仍是脑袋发晕。还是魏宁细心,唤人取了两碗醒酒汤递给明湛喝了。

明湛酸的直皱眉,魏宁浅笑,“今天是世子大喜之日,如今就醉了,耽搁了洞房可就罪过了?”

明湛将碗递还魏宁,大婚时的礼服繁复,宽袍广袖,明湛偷偷捻了魏宁掌心一记,魏宁仿若未觉,接过白纹玉盏搁至一旁。

凤景南道,“去吧,别耽搁了时辰。”

迎亲的仪仗浩浩荡荡,明湛骑马在队伍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侍卫随从,凤景南对小郡君的事始终心有余悸,死儿媳他倒是不担心,给儿子另娶就是。若是明湛但有差错,可是镇南王府无法承受的损失。

故此,凤景南给明湛安排了极为周全的保卫。

明湛听着有些走调的音乐,不禁问身边儿的范维,“内务府派的新人吧,调子不大对。”

范维轻声道,“内务府的乐师不懂武功,安排太多亲卫又有些打眼。王爷索性没用内务府的人,这是世子的亲卫队,他们哪里会吹打,现学了半个月,不大熟练。”

怪不得这样粗糙。明湛勾了勾唇角,想起自己身上的三层软甲,笑道,“就差顶个龟壳在脑袋上了。”

明湛只是随口一说,谁知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阮家一行,却是让明湛丢了大脸。此事,甚至被记入史册,千万年的流传了下去。

阮家也是世家,虽不比镇南王府点据了皇城附近的一流地段,也离皇城不远。换句话说,阮离镇南王府挺近。

前面有吹吹打打的乐队仪仗,阮家人早得了信儿,知道姑爷快到了,急忙进去回禀。

今日阮家也极热闹,去镇南王府贺喜的是清一色的皇戚宗室,阮家则多是朝内重臣,阮侯爷出身翰林,如今又高居尚书之位,同年同科同僚,沾点儿边儿的都来了。当然,阮家再昌盛也是皇子外家,内阁几人不过是稍露面儿,备了份礼,尽到同僚之谊,打声招呼便走了。更多的人都留了下来,热热闹闹的说着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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