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129)

杜小曼点点头:“好,就那里吧。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就下午在那里碰面,天黑了等不到人,就是对方有事,不能赴约,各自离开。”

鲁禾点点头,脱下铠甲罩衣,抱在怀中,又向杜小曼作了一揖,快速地蹿进了黑暗中。

杜小曼架起孤于箬儿,走到闻道书院门前,用力拍门。

许久,大门方才嘎吱开了,一个穿着儒衫,蓄长须的老者提着灯笼,把杜小曼和孤于箬儿上下照了照,眯起眼。

“天色未明,怎会有两名女子叩门?快去吧,这里不是女子来的地方。”

杜小曼挡住孤于箬儿的伤口,道:“我们来闻道书院找表兄,路上我妹妹受了伤。请老先生让我们进去。”

老者道:“表兄?本院第一条戒律,就是但凡来找表兄的女子,一概请还。快走吧!”说着就要关门。

杜小曼赶紧说:“我表兄叫时阑,他之前应该和这里的人说过。”

老者道:“不管你表兄叫石栏还是木栏,就算是铁栏,本院的规矩也不能改。”砰地合上了门,差点撞到杜小曼的鼻尖。

杜小曼肝火蹭蹭地升起。

什么意思啊?就算没听说过这件事,看见两个落难女子在外面,其中一个明显状态不对,难道不应该起一下同情心么?

罢了,求人不如求己。

她咽咽唾沫,润润喉咙,运一口真气,扯起嗓子大吼:“时阑!姓时的!你在里面吗?赶紧出来!时阑!姓时的……”

几分钟后,门吱呀开了,有人挑着一盏灯笼快步出来:“表妹!我的好表妹!你可来了!”

杜小曼止住吼叫:“你总算出来了。”

时阑照见了杜小曼搀扶着的孤于箬儿,怔了怔,杜小曼简洁地道:“别废话了,能进去么?”

方才那个应门的老者一脸无奈出现在门边。

时阑叹了口气:“当然能,表妹,我没想到你会这个时辰来。”

我也没想到会遇见那么多神奇的事情。杜小曼不便解释,时阑提着灯笼,文绉绉地作势向孤于箬儿拱了拱手:“孤于姑娘,在下能否唐突……”

杜小曼道:“都这样了,还管什么唐突不唐突,她需要赶紧进屋。”松手接过灯笼,时阑趁势小心翼翼地将孤于箬儿打横抱起。门旁的那老者表情更复杂了。

杜小曼假装没看到,提着灯笼替时阑照亮,终于迈进了书院的大门。

那老者唏嘘一声,合上大门,杜小曼诚恳地向他道:“打扰您了。”

老者一脸痛苦,摆手:“罢了,罢了。”

书院中虽有空厢房,但未曾收拾,时阑便请那老者先去找大夫,把孤于箬儿暂时安置到自己的住处。

孤于箬儿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杜小曼急得团团乱转,时阑安慰她道:“表妹,你放心,书院中的蒲先生不单是位名儒,亦精通医道,朝中御医都千方百计想得他一次指点。孤于姑娘定然无碍。”

杜小曼点了点头,时阑搬过一把椅子:“你先坐一坐,眼下你再急都没用。”

杜小曼依言坐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异常僵硬,都要打不过弯儿。时阑斟了一杯茶,她接过,热茶暖着手心,让她冷静了许多。

时阑双眉微皱,看看左右无闲杂人等,便低声问:“难道宁景徽带人去了竹幽府?”

杜小曼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我本来想过来找你,路上遇到了一些倒霉事,箬儿去救我,被我害成了这个样子……”

具体怎么倒霉的,实在太复杂,现在不是罗嗦这些的时候,她也没精力描述了。

时阑也没有追问,难得安静地站在杜小曼的身旁。天色已渐渐变亮,不多时,那名替他们开门的老者带着另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进了厢房:“蒲翁,伤者在床上。”

杜小曼一时愣怔。那名后来的老者白团脸,酒糟鼻,身材五短,腰腹凸出,懒洋洋一双小眼,稀拉拉几根髭须,穿着一件黄不黄白不白的衫儿,戴着一顶皱巴巴打着褶的头巾,摇着一把毛了沿边漏了风的蒲扇,趿着一双敞方口灰扑扑的鞋。

这份风采,不太像名儒,比较像名厨啊。

蒲姓老者往床上看了一眼,转头向另一名老者道:“乔翁,你诓我,怎得不说是个女子?女人老夫不治。”回头就要走。

杜小曼心里咯噔一下。这闻道书院是蔑视妇女基地是吧?什么都搞性别歧视。她心头火起,但这时候身在闻道书院屋檐下,要求蒲老者救命,不能强硬,就恳求道:“蒲先生,我妹妹真的伤得很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破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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