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131)

时阑按住她:“听话,裹着。”

杜小曼坚定地拒绝:“弄脏了,不好洗。”

古代又没有洗衣机,在这里可没人帮她洗衣服了,她知道手洗的痛苦。

时阑更坚定地用毯子硬把她严严实实裹住:“脏了,我洗。”

杜小曼立刻裹着毯子坐下了。嗯,好吧,太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太好。

房门响了两下,一个梳着抓髻的小童捧着托盘站在门外,低头稚声道:“院主让我来送早膳。”弯腰把托盘放在门口,嗖地转身跑了,一直没抬头。

杜小曼要站起身,时阑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起身到门外,端过托盘。

托盘上只有两碗白粥,两小碟一模一样的咸菜,还有两个包子,两方切成三角形的菜饼。

时阑道:“孤于姑娘上午不宜进食,我们先吃吧。”

杜小曼点点头,她闻见包子味儿,顿时就觉得饿了,大脑还没下达指令,手已经本能地抢过了一只大的,送到嘴边时,才稍微恢复理智,赶紧向时阑笑笑:“这只……比较大一点,你吃么?”

时阑望着她,表情又带上了些无奈:“不用了,我吃小的就行。”夹起一方菜饼,放到杜小曼的碟中,“来,掌柜的,这块大饼也给你。”

杜小曼咬了一口包子,含糊地感激道:“时书呆,我忽然发现你很有品德!要是我还有机会开酒楼,一定给你涨工资!”

时阑点头:“好,好,你先吃,别噎着。工钱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也不知是书院少盐还是怎么的,杜小曼吃完包子,觉得香是香,就是太淡了,再尝了一口菜饼,依然寡淡无味,就了一口咸菜丝,竟然也不算咸,粥有点发苦。

她不由得说:“要是有一碟辣酱就好了。”

时阑皱眉:“居然还想吃辣?你这是发热烧的,嘴寡。嗓子还没好全,又染风寒,辛辣油腻,最近碰不得了。”

杜小曼只好悻悻地吃完了饭,时阑让她到一边裹着毯子坐着,自己收拾碗筷,居然还拿了一块布巾,要帮她擦嘴。

杜小曼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时阑没撞到头吧?她一早发现时阑有点不对劲,举动肉麻兮兮,说话时更像嗓子眼里喊了一块猪油一样,腻得令人发指。

她后退一步,盯着时阑:“你……还好吧,你真的是时阑吧?”

时阑握着布巾的手僵了僵,苦笑一声:“看来吾想多涨点工钱,不那么容易。”

门外咳嗽一声,刚才的那个小童又出现在门口,捧着一口药煲,一摞药包,依然低着头道:“院主让我来送风寒药。煎半个时辰,晾半刻钟后服下。”

时阑接过药,小童向他讨要碗筷,连刚才送饭时的托盘一起端着,又一溜烟地走了,至始至终依然只站在门口,且不抬头。

这孩子挺古怪啊。

时阑拆开药包,到院中舀了水煎药,向杜小曼道:“掌柜的,喝完了药,你就得回房去睡了,待发了汗,祛了风寒,再照顾孤于姑娘不迟。”

杜小曼道:“我总得等你说的仆妇过来,箬儿也要吃药吧,否则……”

她话没说完,那个小童又出现在门口:“受伤的那位客人的药,院主命我送来。即刻服下。”

时阑去接药碗,杜小曼终于忍不住问:“小朋友,你怎么不进来呀?”

小童挺起胸脯,却依然低着头,涨红了脸道:“这位婶婶,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小子虽尚年少,仍不可违背教训。请婶婶不要再同小子说话。”

小童飞奔而去,杜小曼石化在椅子上。

小朋友假正经假道学什么的都恍若浮云,她的脑子里只不断回放着两个字。

婶婶,婶婶,婶婶,婶婶……

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居然叫她婶婶!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小曼老泪纵横,不由自主地颤抖出声:“我,我明明还是祖国的花朵……”

时阑淡然地望着她:“表妹,知道你此刻的尊容了吧。乖,喝了药赶紧去睡,别逞能了。”

婶婶两个字对杜小曼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她唯恐风寒传染给孤于箬儿,拿布巾蒙住了口鼻,颤着手给孤于箬儿喂完了药,等自己的药煎好,赶紧喝下,踉踉跄跄到厢房中去睡了。

她本来一点也没感觉到睡意,但一沾到床铺,眼皮立刻像磁铁和铁皮一样,不受她控制地黏在了一起。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屋中半昏半暗,房中有幽幽的香气,她一动,窗边的一抹剪影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身:“醒了?”是时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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