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219)

晌午过去,她再将一把钱装进钱袋,望了望街角,心中却有些介怀。

郑九娘,始终没来。

也许昨天不应该那样回答。

张麻子带着一帮弟兄雄赳赳向前。

听得手下说,有个小娘们竟敢不给张爷爷进贡,就擅自在市集摆了摊子。真是反了天,务必得让她知道,这片地儿姓什么!

不知小娘皮姿色如何,王妈妈那里前儿还说,缺人……

张麻子不由得淫邪地笑了起来,一只脚刚踏上丁字路口的砖,突然膝盖一疼,腿一软,一头扎在了地上。

哪个吃了豹子胆的竟敢暗算爷爷!

张麻子正要跳起身,咻,一物擦过他的鼻尖钉入他眼前的地面。

一片……蛋壳……

一片……半截……插入……地面的……蛋壳……

张麻子一跃而起,迅捷如兔地调头:“弟兄们,今天风头不顺,撤!”

“少主。”小随从咽下包子,试探着问,“不是说……”

“我不是帮她。”谢况弈从容道,“我在除暴安良。”

杜小曼坐到小板凳上,喘了口气,擦擦汗。

这会儿人少,总算能歇歇了。

腿挺疼的,胳膊也酸,但摸摸怀里的钱袋,她就像又注入了一管鸡血一样,感觉充满了力量!

她喝了两口水,又烧上一壶茶水,埋头扇火。

“少主。”小随从小声劝,“小的看,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事了。不如少主先去歇歇,留小的在这里守。”

谢况弈盯着前方:“也罢,记住,不要帮她。”

小随从苦着脸目送携清风离去的少主:“小的……遵命。”

傍晚将近,杜小曼抖擞精神,正在往锅里加串,视线的余光瞥到几个人向她的摊位走来。

几个,穿着官府捕快服装的人。那种架势,不像来吃饭的。

难道是因为非法摆摊?

几个捕快的手中都拎着镣铐,杜小曼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慢慢站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冷汗,几个捕快已走到近前:“昨日,可有个名叫郑九娘的女子,在你摊上吃过糖水?”

杜小曼咽下口水,点点头。

几双手擒住了她的胳膊:“跟我们回趟衙门罢。”

杜小曼想挣扎,喀嚓被套上了镣铐。

“为什么抓我?我什么也没做!”

捕快喝道:“少废话!”再一摆手,“附近几个摆摊的,统统拿下带走!”

北岳帝君,是你在耍我吧!

跪上公堂,杜小曼欲哭无泪,在心里咆哮。

整点有新意的行吗?这都第二次了!

难道郑九娘姐姐真的是月圣门?她代表月亮弄死了哪个人渣?

我又被当成圣姑了?

不带这样的啊!我都这么努力奋斗了!还让我这么倒霉天理何在!

我只想做一瓶好好过日子的酱油!

堂上衙役列序站定,知府大人升堂。

这回不是牛知府那样逆天的娃娃脸美青年了,一个年约五旬的胖子,富态的将军肚,一双双眯眯眼。

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堂下妇人,报上姓名!”

杜小曼答道:“民女杜小曼。不知犯了何罪,为什么被带到这里。”

知府再一拍惊堂木:“好个刁妇!本府只问你名姓,你却敢问诘本府,真是好大胆子!本府看,那郑九娘定是被你毒杀!”

杜小曼霍然抬头,心里猛的一凉。

死的……是郑九娘?这就是她没来的原因?

她辩白道:“不是我!我和郑九娘没怨没仇,为什么杀她?我卖的糖水我自己都喝过,不可能有毒,左右摊主都能作证!”

捕快递给旁边的书吏一个托盘,由其转呈到知府面前:“此乃这女子的文牒,属下从白雀庵搜得。”

知府展开文牒,眯眼细看,冷笑:“满口辩词,好个利嘴!本府倒也有几个为何要问你!时杜氏,你一个寡妇,相公新丧,不在家乡守孝,却到了临德,还穿红着绿,招摇市井,倒是为何!”

时……

时……杜……氏?寡……妇?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剧……情……

杜小曼的脑与心,如同被万匹神兽践踏过的草原,一片凌乱,一片空旷,一片荒芜。

浑浑噩噩中,只听堂上惊堂木又一响。

“刁妇,本府看你如个雷打的虾蟆一般,已编不出什么谎言,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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