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274)

草中秦兰璪的脸被照亮,泛着青乌之气,如死人一般惨白。

“王爷腿上中了暗器,淬有毒。”

先到的两人中,把脉的那位短须瘦削中年似是个大夫,简短下了判断。

“什么毒?”杜小曼和南缃几乎同时发声。

那人视线一扫她二人,仍垂下眼眸看秦兰璪:“尚不能确定。”

南缃道:“先将王爷抬上马车。”

那人又抬起眼,先看了一眼南缃,再看看杜小曼。

南缃硬声道:“就这么办!责任我担!王爷这样像还能拖得么?没了王爷,其他人什么也不是!”

那人略一点头,又有几人上前,轻且稳地托抬起秦兰璪的身体,送上马车。车中亮起灯光,火把熄灭。南缃欲跟着上车,那瘦削中年道:“夫人请且先在外等候。”

裕王府的随从们抖开厚布,将车窗车门牢牢遮蔽。南缃退回身,看了看沉默站在不远处的杜小曼,向她走来。

“郡主,这些车和人手,本是王爷为你安排的。但,此时情形……想来不用我多说,郡主也能体谅。”

杜小曼点点头。

南缃又道:“王爷为郡主做这些,都是他自愿的。王爷做事,从不图人感恩。郡主不必有负担。”

杜小曼再点点头。

南缃再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这些钱,郡主收下吧,本就是王爷为你准备的。”

杜小曼接过。

南缃发现她实在太能装傻充愣了,居然仍站着,索性就把话彻底挑明。

“本来,当由我和薛先生送郡主,其他人护送王爷回王府及断后。但此时,已不能这么做了。山长水远,郡主一路多保重。”

杜小曼道:“嗯,好。”仍然没动。

南缃道:“郡主请即刻离开吧,免得夜长梦多。为了送郡主,我们王爷都变成这样了。想来郡主也不愿让王爷一番心血白费。”

杜小曼仍没动,她知道按照南缃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这么对她已经是客气的了。但这妹子明显不清楚,必要的时刻,她杜小曼脸皮的厚度可以无极限。

南缃忍了忍,又要再开口,这时车帘一挑,南缃忙转身向车门处扑去。

杜小曼也快步跟过去。

“毒针已出。毒无甚大碍。万幸伤在大腿处,否则再往上稍……”薛先生忽醒悟此情景下说出有些不妥,便收住了口。

南缃松了一口气,拽住薛先生问王爷有无醒来之类,得到答案后,方才转头,只见方才在跟前的杜小曼已不见了。

再一转眼,遥遥一个身影在月下走向远方。

杜小曼踏草向前。

夜风袭来,吹透她因之前汗湿的衣服,微有寒意。杜小曼抬头看看天想,要走到哪里去呢。

完全,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广阔天地,却似无她容身之处。

空茫世间,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

对这个世界来说,她始终是个外人。

意识,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寥苍凉感攫取。

“看清现实吧。这只是小小一角呀。”云玳喃喃,“如果你真找了那位,这种事多得是,你会发现这点体会不算什么的。醒悟吧。”

鹤白使缓声道:“她正因嫉妒和放不下而酸楚,分明是爱意正深。”

“理清心绪需要一段历程。”云玳坚定地望着杜小曼:“我相信,她是个清醒又现实的人。”

转头一望千般尽,人生何处是归乡……

方才阮紫霁唱的这支歌萦上杜小曼心头。

唉,终于我也会触景吟诗了么?她不禁唏嘘。

这首诗,又与璪璪和阮紫霁,各有怎样的联系?

璪璪一副欢快哈皮的模样,揽三百绝色荡万水千山,宁景徽膝盖都跪肿了,追着赶着求他当皇帝,他鸟也不鸟,跟这诗有点不相称啊。

“喳喳——”杜小曼鬓发又动了动,她恍然发现,那只鸟居然还尾随着她。

“喂,你对食物真执念啊。”

鸟儿再度蹲上她肩头,杜小曼拔下那根钗子,鸟儿扑扇着翅膀,伸颈啄食,又蹦蹦跳跳跃到她手臂上,啾啾喳喳。

杜小曼不禁笑起来:“你跟你主人还挺像呢,话都这么多。”

说起来,刚才那个大夫的言语,如果她没会错意的话,那毒针再往上一点点,璪璪就……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忽而想起之前看到的那点寒光。

发暗器的人,不在身后,而在前方。

为什么发了暗器后,便没有其他攻击了呢?

是只针对璪璪,的确想要他?哇,这恨,不一般啊。阮紫霁和璪璪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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