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324)

宁景徽接过,彭复、房瞻均凝目看来。

书册墨蓝,竟未有名。

宁景徽翻开一页,微黄的纸张上,赫然画着一条龙。

房瞻和彭复盯着那条龙,神色都变了。

宁景徽又再翻开一页。

右侧页上,赫然两行大字——『云腾雨自润。姹水化青龙。』

左侧页上,是一横跨马步,左臂举,右臂垂,左掌心向天,右掌心向地的男子。

宁景徽的眉毛跳了跳,房瞻和彭复的表情又变了变。

宁景徽再翻开一页。

密密小字书曰:『嗟呼,润化之术,难乎?玄乎?实髓华唯阴、阳二字而已。阳者,为火,阴者,为水。世间凡水凡火,两不相容。但此水火,却是相济,阴水养阳火,乃天地第一道理。但要养得好,养得妙,方可助阳腾龙,其窍诀之法,便是润化……』

宁景徽合上了书册,再翻看漆盘。

袒露上身,盘膝而坐,双手各种抱印手势,身上画满点点与不同经脉行走图案,身外冒着袅袅烟雾,于头顶结为各样龙形的男子图画数张。

贴着初、次、叄的各种小药瓶无数。

同色皮的书册数本,《紫云飞化》两卷,《白虹阳贯法》数卷……

房瞻轻咳一声:“裕王殿下真是……养元有术,咳咳。”

黄钦扫视他三人:“宁相,两位大人,是否要将此送入宫中,呈交皇上?”

房瞻又猛咳两声,以袖掩口。彭复打个哈哈:“黄将军尚未成亲吧,真是年少有为啊,呵呵……”

宁景徽抬眼看着他,缓声道:“本阁以为,彭祖之术之物,呈于皇上,恐怕不妥。”

乌云堆挤,隐隐又有雷声。

雨点啪啪落下,街巷中的积水泥浆被御林禁军扫踏街巷的马蹄溅起。

长街的尽头,出现了一辆车,马身披着油毡,慢慢前行。兵卒们顿时纵马涌上,马车停住,车夫取下雨笠:“此乃裕王殿下的车驾,何人竟大胆阻拦?”

裕王!

踏破铁鞋无觅处,竟自己送上了门?

带队的副领与兵卒们谨慎靠前,车帘缓缓挑起,一人的声音飘了出来,在疾落的雨点中格外悠然。

“如斯多人拦住孤的车驾,是出了什么事么?”

真的是裕王!

副领按捺住内心的汹涌,抱拳行礼:“禀王爷,宁相与御史台房都宪、宗正府彭大人奉圣上旨意,帮王爷处理些事务。因殿下夤夜未归,天阴雨急,宁相特命臣等来接迎。”

秦兰璪微露出恍然之色:“哦,原来如此。孤昨天傍晚驱车赏雨,吃了些酒,便随便宿了一夜,今见京内处处兵卒,还以为哪个被抄家了,原来竟是为了孤。”

副领躬身,再道:“恭请王爷回府。”

秦兰璪点点头:“好啊,那就走吧。”

大雨如泼,裕王的马车在禁军的包围中缓缓前行。

行至某条街时,车忽然停了。车帘又一动。

兵卒们的手都按在了刀剑柄上,车帘挑起,一个小厮冒头道:“王爷想在前方路口稍拐一下,在仁寿大街左边稍停片刻。”

仁寿大街有什么?副领急忙派出探子前往,自到轿前拖延。

探子打马撞开雨帘,片刻便到了所说之处,只见一座恢弘府邸,抬头望去,门匾上四个大字——楚平公府。

“禀,禀皇上。”

傍晚时分,就在杜小曼已认命地做好晚饭也跪着吃的思想准备时,报信的终于来了。

“裕王……”是个脸生的小宦官,初次来报信,偷偷瞟着皇帝和杜小曼,结结巴巴的,显得很不淡定,“裕王向楚平公府说要退婚。”

杜小曼一时间都忘了去看A版的表情。

如果璪璪现在站在她面前,她肯定会扑上去卡住他的膀子道,大哥,好好对待当下的剧情好吗?

连她这种政治白痴都知道,一场大戏即将到来。

夺皇位!争天下!看谁主江山的正剧大戏!

璪璪你这个时候还坚定不移地走言情线是几个意思!

杜小曼努力维持着平静,A版瞥了她一眼,淡淡向小宦官道:“哦?什么理由?”

小宦官继续结巴着回禀:“裕,裕王说,不能耽误了小姐的大好青春,更不能连累楚平公爷一家。因为眼下,他又在被抄,抄家。”

“孤是被抄家的人,诸卿不必在勉强虚饰,爱怎样就怎样罢。”

秦兰璪站在暴雨中,素油纸伞下,脸色分外苍白,眉梢眼底都是死灰般的寡然。

转身,举步,迈入一旁亭中,在石桌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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