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87)

杜小曼心里一惊,看了看宁景徽那双云淡风轻的眼,心道,难道月圣门昨天晚上来招安她的事情宁景徽已经知道了?

若宁景徽知道了这件事,她是女扮男装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知道了?他又有没有将慕王府的王妃出逃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杜小曼心中七上八下,却也语气极其平常地向宁景徽道:“我晚上一般都睡得很死,什么都没听见,最近闹盗贼?哎呀,那还真要小心点了。”

谢况弈在一旁插嘴:“你害怕么?不然我叫几个弟兄来你楼中值夜?”

杜小曼连忙道:“不用不用,这条街上富丽堂皇的店铺酒楼这么多,哪里就看上了我这个穷店。”

谢况弈脸上辣出的红潮已经消退干净,慢悠悠地品着茶:“唉,杭州城真是一天比一天乱,最近又闹出几宗命案,至今仍未拿到真凶,成天见当官的大人们忙个不停,真不知在忙什么,正经事情没办出多少,光看见他们喝茶了。”

谢少主本来就对宁右相心存芥蒂,刚才吃辣又输了,所谓仇上加仇,说话凉不凉热不热的,让杜小曼听得直冒冷汗。

宁景徽倒不以为意地笑道:“谢少主不愧为少年侠士中的翘楚,如此忧心百姓安危,碌碌庸庸的官员们委实应该汗颜。”

谢况弈正色道:“安公子,说真的,杭州城内如今人人自危,不知哪天哪家的男丁性命不保,真凶一日不除,杭州一天不得太平。不知安公子你对月圣门,又何看法?”

杜小曼发现当前的场面貌似自己已经插不进什么话,索性退到一旁拖了张凳子坐着听。

宁景徽道:“月圣门,其实是一群可怜的女子。”

杜小曼怔了怔。右相大人肯说这句话,就算是假惺惺说的,也很不容易了。

一旁一直站着的时阑忽然说:“杀了这么多的男人,还说可怜,安公子说此话,似乎有些矫情了。”

当下的局面似乎颇暗潮涌动,杜小曼老老实实地坐着。

宁景徽淡淡道:“本是可怜女子,入了月圣门,做出这些行径,却更可怜。”

时阑不再说话,谢况弈道:“管他可怜不可怜,总之闹到这一步,不收拾是不行的。我虽不看不习惯朝廷官员的做派,但唯独此事,倘若有需要我白麓山庄出力的地方,白麓山庄义不容辞。就算朝廷查不出来,武林同道们也不会罢手。”

话中隐藏的意思,十万八千里外都听得见。

宁景徽向他笑笑:“谢少主的这番为民的好意,如果朝廷的官员得知,在下相信,也一定会很感激谢公子。”说罢,站起身,抬了抬衣袖,“打扰了半日,在下还有些事情,便先告辞了。”与众人客客气气道别,抽身走了。

宁景徽走后,谢况弈又坐了坐,也告辞离去,走到门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来,向杜小曼道:“哦,你随我到门外来一下,有件东西想拿给你,忘了从马上取下来。”

杜小曼和谢况弈走到门外,谢况弈从马鞍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杜小曼:“这东西是我无意中得的,反正也用不上,就拿给你了。”

杜小曼刚要打开,谢况弈又说:“等你回房的时候再看吧。”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杜小曼一头雾水地抱着盒子回到房内,打开一看,愣住了。里面整齐地叠着几块漂亮的布料,软绸像流水光亮,轻纱轻软如烟,纱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这样的绸子和轻纱,杜小曼曾在绸缎庄中见过,据说是当下杭州城中最时兴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做新衣都爱用。她当时眼馋得不得了,但是扮男人穿不了女装,只能偷偷地看了又看解馋。

这些衣料,做两套裙装应该绰绰有余。杜小曼看了又看,不敢相信这是谢况弈送的。

碧璃和绿琉端着茶水推门进来,碧璃一眼看见布料,立刻扑过来:“哎呀,好漂亮的料子。”

绿琉惊讶地看看布料,又看看杜小曼:“难道是方才谢少主送的?”

杜小曼点头。

碧璃抚摸着软绸:“用这个料子做衣裳,姑娘穿上一定好看。”

杜小曼道:“可惜就算做了现在我也穿不了。”

绿琉满脸欲言又止,片刻后才半吐半露道:“其实……谢少主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杜小曼假装没听懂:“是啊是啊,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可以配得上他。”

绿琉顿了顿,放下茶水,替杜小曼整好床铺,和碧璃一起退出房门。

杜小曼看了看那些布料,谢况弈照顾她可能只是发挥侠义精神,谢少主还是找个活泼的江湖千金,两人快意武林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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