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额头撞地,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唉呦!」丁丁痛得嚎叫一声。
「挡在我前头干啥,碍事!」莫秋啐了声。「现下人都跑远,啥都看不见了!」
「我保护你啊!」丁丁爬起身来含泪说道。
莫秋嗤了声,走至门口探了探。然所有人早巳不知去向。
丁丁捣着额头走到莫秋身旁,顿了顿,问:「欸,我说门主,你方才那句话是说给陆誉听,还是讲眞的?」
「哪句?」
「不许亏待苏解容那句。」
「眞的。」莫秋淡淡答道。
「欸,」丁丁睑又苦了。「那迷宫可难走了,我明日要吩咐便得再进去一次,要是踏错步伐走不出来怎么办!」
「走不出来最好。」莫秋说。「省得烦!」
他如今都还无法了解一剑作什么要自己对这家伙好些?陆丁丁跟自己根本打八字不和。要化敌为友?光想到那个「友」字,莫秋就头皮发麻。
「你明天跟不跟我一起去看苏解容?」丁丁又问。
莫秋摇头。
「你不是他儿子吗?」丁丁说:「他都要死了,见他一面又如何!」
「鬼才是他儿子。」莫秋哼了声。铁剑门里除了陆枸杞以外没人知道他的眞实身份,在这些人眼中他还是苏解容所生,因被陆誉收为继子才侥幸登上门主之位。
然莫秋不理会这些。
铁剑门里,实力最后会证明一切。
一剑听见院子里傅来的嘈杂声便醒了过来,他本想出外看看,但又想起该信任莫秋有独自处理事情的能耐,于是缓缓卧回床上。
没多久,木门被轻轻打开,跟着悉悉索索的褪衣声响传来,而后有人掀开被子爬了进来,温热的身躯贴上一剑的背,伴随一声满足且疲累的叹息。
一剑感觉莫秋圈在他腰间的手正微微发抖,他随即抓住莫秋的手,渡了自己体内的眞气予他。
「吵醒你了?」莫秋低喃。
「我没睡太熟。」一剑说。
「我这疼一下子便好了,你别浪费眞气在我身上。」莫秋的脸颊贴在一剑背上,即使是这么难熬的眞气暴涨时刻,有这个人如此温柔待他,也不难受了。
「舅舅有分寸的。」一剑如是说。
然而一剑所谓的分寸,便是将莫秋暴乱的眞气收归气海后,待他完全不疼了,再引他修习一轮赤霄诀,将自己多年修练的内力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到莫秋身上。
是以莫秋身上不疼了,可心却暖得发痛。这个人啊,向来不懂吝啬为何物,他只是不停的给,给到自己要不了了为止。
「方才外面那么吵,是昨了?」一剑收功后,拍了拍莫秋的手。
「没事,发现了个叛徒,让人去追了。」莫秋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揽着一剑不放。
「叛徒?」
「嗯,陆誉的人。」
「自己小心点!」一剑叮咛。
「知道。」莫秋蹭了蹭一剑的背。「睡了舅舅,我好累。」
莫秋的声音带着鼻音,撒娇似地说着,一剑本来想叫他好好躺着别搂着自个儿的腰,可后来还是没说,随了莫秋去。
夜很深了,莫秋兴许明日还得早起。当莫秋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一剑想想那就别再吵醒这人,就这么睡了吧......
八大派订的日子虽然还没到,但各大派陆陆续续地上了写意山庄。
莫秋每日鸡啼即起,前往议事大厅与那些武林前辈周旋,而一剑则是待在东小院里,翻着韩寒搜罗来的武学古籍,认眞寻找莫秋眞气逆行的解决之法。
他拿自己做试验,一会儿点穴截断眞气,一会儿放任内力乱窜,然后痛得睑都扭了,再拿一幅人体脉络图站在窗边吹冷风皱眉思考。
这日,莫秋回来时便见着一剑这模样。
莫秋一把将一剑手中的图纸抢了扔到桌上,迅速解开一剑身上被制住的穴道。他狠狠瞪了一剑一眼,不悦地说道:「舅舅你做什么又这么折腾自己,不是说了慢慢来便好!赤霄诀再疼也死不了人,可你这么胡乱封穴的,要不慎走火入魔该怎么办!」
气血忽地一通,酸麻痛的感觉让一剑身躯一萎,可他立即又把腰杆子挺直了,说道:「舅舅身体硬朗得很,这点小事不成大碍!」
莫秋横了一剑一眼,朝他胸口檀中穴一按,当下酸得一剑眼眶里一泡泪都快掉下来。
「这样还没事?」莫秋的声音冷了下来。
「欸。」一剑叹了口气。可他还没说什么,莫秋又压着他的胸口揉了起来。
莫秋说:「舅舅你别这样了,这眞气隔三差五地逆行暴涨并不是你的错。我已经渐渐能抓着诀窍不让自己受眞气影响,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完全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