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缠(39)

迦罗遥也想过撤回他的军令,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也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

白清瞳虽然现在倾心於他,但他的性格绝不是喜欢长居人下的。

迦罗遥转眼看去,见少年已经收起刚才的春心,认真地执笔习字,心知他其实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如此人才,不应该被自己困於这小小的王府之中。

雏鹰虽稚,终究有翼。总有一天会飞上高空,展翅!翔,一鸣惊人。

迦罗遥想著想著,不由轻轻一叹。

白清瞳抬起眼,眉眼间都是笑意,戏谑道:「还说我,你又看什麽呢?」

迦罗遥轻咳一声,转回视线继续看书。

白清瞳现在异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低声道:「你刚才为什麽叹息?」

「哦?」迦罗遥轻轻一笑,道:「你听错了。」他说得一本正经,真让人想不出他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谎。

白清瞳放下笔,伸个懒腰:「好。听错就听错了吧。今天的份我写完了,你看看。」

迦罗遥接过他递过来的宣纸,看了看,赞道:「不错。比前些日子有进步。」

白清瞳在他身後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放在他肩上,笑道:「有你监督,我怎敢偷懒?我这麽聪明,想学什麽都是学得会的。」

迦罗遥失笑:「原来你竟这麽厚脸皮。以前怎麽没看出来?」

白清瞳抱著他轻轻摇了摇,忽然轻声道:「我会回来的。你别太想我,怕你身子不好。」

迦罗遥微微一僵。

白清瞳道:「今天是初五,明天你就要上朝了。大军是初十出发,没有几天了呢。」

迦罗遥不语。

白清瞳将头埋在他肩窝,鼻尖蹭著他的耳垂,轻声道:「我会想你的。我会每天给你写信,你别担心。」

迦罗遥靠在他怀里,拍拍他的手,低声道:「刘长风是我亲手提拔的,颇有治军打仗之能,你好好跟著他,过一、两年……」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顿了片刻,道:「我会让子墨跟著你。到了军营不要莽撞,一切听从军令。等平息了边关战事,我便调你回来。」

白清瞳沈默不语。他知道从军的少年将士,官宦子弟,每个少说都得在军队里待上两、三年。迦罗遥原本也是如此打算,但终究舍不得自己,打算等边关的事情平息便让自己回来。

以白清瞳从前的脾气,自然不愿占这个便宜,但现在他说不出口。

怀中人削瘦单薄,眉宇间落著淡淡的波痕,鬓角处也有著常年疲惫劳累的痕迹。

他怎忍心放这个人在京城中,一别数年?

没有自己在,这个王府空落落的,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该是如何寂寞?非^凡

罢了罢了。不就是沾沾关系,走走快捷方式吗?只要自己真的有本事,又何必被那些虚妄的东西禁锢住。

二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迦罗遥将他的字帖仔细折好,放到小桌上。

白清瞳侧头亲了亲他的耳垂,目标正是他昨晚留下的红痕上。

迦罗遥被他弄得气息微热,身上一阵酥麻,推了推他:「别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口堵住。

白清瞳轻轻压了上去,只觉这薄薄的双唇怎麽如此美妙?

越发吻得情热,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这几日二人情意初定,耳鬓厮磨,销魂之事自然有。不过白清瞳一直极为克制,简直不像他这个年龄的少年。

但是此时这个午後,暖暖的阳光洒进来,白清瞳竟然荒唐起来。

白日宣淫……

迦罗遥心底冒出这个词,但少年的身体如此温暖,双手如此温柔,让他如何……能拒绝。

「嗯……啊──」

迦罗遥低低喘息一声,扬起脖颈,紧紧攀著少年的肩膀。

二人衣服尚未尽褪,白清瞳极为熟练和温柔地探进他的体内,手指灵巧地抚摸著他的前端。

衣服间窸窣的摩擦声,肉体碰撞的暧昧声,还有二人激情中的断续喘息和呻吟,都给这个午後的书房带来一抹无法形容的旖旎和淫媚。

迦罗遥的手碰撞到长榻的矮几上,棋盒掉了下来,黑色的棋子撒了一榻一地。

他摩挲著想抓住什麽,却只抓到一把棋子。

无名指上的金戒在眼前闪闪发光。

白清瞳拾起他的手吻了吻,汗渍沾染到肌肤上。

手指松落,棋子撒落到二人紧紧贴合的身躯之间。

白清瞳猛然抱紧他,滚落到榻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啊──」

「啊……」

迦罗遥全身酸软得没有力气,躺在少年的怀中摸索著。

白清瞳抓住他的手,一向清亮的黑眸沈得看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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