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鸣廊(66)

“水军为什麽一定要坐船呢?”方停君笑问。

周将军没好气地说:“水军不坐船坐什麽?”

方停君笑了起来,阳光打在他脸上,那光洁的脸在淡金色的阳光照耀下,似乎还有一层薄薄未退的绒毛,乌黑的长睫轻轻颤动着,他纤长的手指一指对岸的那一条官道,微笑着说:“骑马。”

“水军为什麽一定要坐船呢?”方停君笑问。

周将军没好气地说:“水军不坐船坐什麽?”

方停君笑了起来,阳光打在他脸上,那光洁的脸上在淡金色的阳光照耀下,似乎还有一层薄薄未退的绒毛,乌黑的长睫轻轻颤动着,他纤长的手指一指对岸的那一条官道,微笑着说:“骑马。”

周将军眼睛一亮,但随即暗了下去,冷笑道:“现在是春讯,你看这江面,水流这麽急,如何渡江,这一万水兵要运送到何时?”

方停君看着江面,淡淡地道:“船一定要用来坐的吗?”

周将军被他的话一噎,有点不甘心地道:“船不是用来坐,还能用来做什麽?”

方停君一指这江面,笑道:“你可将你手上的两百条小船连成一线,做一条浮桥,我敢担保你一万名水兵一夜之内就可以通过这金沙江面。”

周将军完全愣在了当场,他呆呆地看着他刚才还不屑一顾地少年,他三言两语就解了自己,甚至是重庆的大围。他一咬牙退後两步,跪在地上狠狠给方停君磕了几个响头。方停君倒被他吓了一跳,他只好赶忙扶起周将军。

“多谢少侠指点。“

“我什麽也没做。”方停君在周将军的耳边轻声笑道。“这是将军自个儿想出来的计策。”

周将军一愣,但随即明白了方停君的意思,叹气懊悔地道:“都是在下眼拙,不识人。少侠请放心,我必不会令你为难。”

金沙水军连夜扎浮桥,渡江,挑选的都是四川上好的慎马,这种马虽然腿短,但却长力,而且耐重。因此尽管每匹马都驼了二名水兵,但仍然可以确保在数日之内赶到台州。

龙星龙宇,萧木他们押送着方停君回山,便也随军同行。萧木一路上都似不大愿意同方停君说话,他对他的失望溢於言表。

“师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给我扎得风筝?”方停君笑问萧木。

“不记得了。”萧木把头别过去,粗声地道。

方停君看着天边露出的曙光,彤红的太阳,他指着蔚蓝色的天空,笑道:“风筝无论飞多高,总是被一根细绳牵着。有的时候我想,我们无论走多远,也总是会被一根细绳牵着,牵在宿命里。”

萧木听了叹口气,转回头脸上的神情已经放缓和了,伸手搂住方停君,抚了一下他的头,低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麽呀。”

方停君淡淡一笑,却不言语。

忽必烈到了台州军营就已经知道,金沙江的水兵比他们先两天赶到了这里。

“小船变浮桥,水兵骑战马。”蒙哥苦笑道:“真没想到宋营里还有如此变通之材,那周珏平时也看不出什麽长处来,没想到倒也是个人材。现在重庆可说是固若金汤,台州又久攻不下,看来只有撤兵一途了。”

忽必烈眼瞳一收缩,心里暗想,能想出如此计策的恐怕只有方停君。他好不容易搏得了一个上战场的机会,却被方停君搅了,不由闷闷不乐回了自己的帐营,翻出他的画像,对着那个灵动的少年画像,不知是爱好还是恨好。气闷了半天,突然提起笔,在少年的脚下添了一付镣铐,画完了心情又好起来,对着图哈哈大笑。

帐帘一掀郝经走了进来,他道:“王爷,您一位客人。”

忽必烈见郝经一脸诡异,皱了下眉道:“谁?”

“他……说是南宋当今太子赵祺的门客夏贵。”

“夏贵?”忽必烈诧异地道:“他不是南宋水军的招讨使,现如今应该在重庆督战才对。双方交战在即,他送上门来,我若抓了他胜之不武,我若接见他,岂不图增口舌。”

“当今南宋理宗多病,已时日无多,太子登基在即,王爷还是见上一见。”郝经小声劝道。

忽必烈站起来在帐营里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道:“宣!”

很快,郝经就带着一个穿灰衣,面白无须,看似养尊处优的男人进来。

“夏贵拜见忽必烈王爷。”夏贵跪下毕恭毕敬给忽必烈磕了个头,旁边的郝经见了不由微微皱眉。

忽必烈却像突然来了兴致,微笑着说了请起,然後在案几後坐了下来,笑问:“夏大人不在重庆城备战,为什麽兴致这麽好到我这里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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