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59)

“胡绥同学,”宋行之捋了捋袖子说:“你又只剩下二十九分了,怎么样,想不想赚回来。”

胡绥迷迷糊糊站起来,就听宋行之问:“考你一个道家常识。我听说你们上次下山拜祖师爷,三清观给你们准备的是一字巾,你知道道家为什么会有一字巾么,又为什么叫一字巾?”

这个胡绥还真不知道。

宋行之便问其他学员:“有人知道么?”

曾文很兴奋地举手了。

宋行之点名:“曾文。”

曾文站起来,说:“因为一这个字的含义最接近于道,《韩非子》里说,道无双,故曰一,庄子在《南华真经》也说,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

宋行之点点头,看向胡绥:“怎么,也有你不知道的?”

胡绥讪讪地笑了笑,说:“这个老师你没讲过啊……”

宋行之先让曾文坐下,说:“曾文,加一分,”然后看向胡绥,“你,只剩二十八分了。”

看来宋行之不把他撵出去不罢手了。

吃早饭的时候,李成蹊坐到了宋行之身边,说:“宋老师对胡绥是不是太严苛了?”

宋行之扭头看了他一眼,说:“这孩子聪慧,如果能扶正,将来肯定在业界是个人物,可恨他就是整天不思进取,来这完全是混日子的。”

“那我就把他交给宋老师了,不急,慢慢来。”

宋行之扭头又看了李成蹊一眼,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想让我唱白脸,你唱红脸。也罢,难得见你如此上心,帮你一次。”

李成蹊说:“多谢。”

大家都已经知道胡绥有后台,对他扣分这件事已经不放心上了:“反正你的分数就是个形式,怎么着最后都会留下来的。”

胡绥说:“那也不行,我得赚回来。”

下午他们第一次学格杀术,教导他们的,是人帅话不多的任东南。百花洲的格杀术糅合了跆拳道和武术,追求稳准狠,更要求基本功,所以他们都是从最基本的开始学的。彭程兴奋地告诉他们,听说他们后面还能摸到枪呢。

“是真枪实弹。”

胡绥对射击不大感兴趣,倒是对跆拳道和武术什么的很感兴趣。他觉得他在这上面能把分数给赚回来。

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大部分他都学过。

得益于妖精的寿命,长的比人类缓慢,胡绥在修成人形之后的这些年里,为了让漫长的生命不无聊,胡慧娘给他报过很多班,他学过几年的跆拳道,学过几年的柔道,学过几年少林棍,还学过几年太极,总之耍枪弄棒挥拳头,他全学过。

其实他刚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他觉得论文科类的东西,他可能比不过其他人,但要论体育课,他真的很牛逼!

“现在先来测试一下大家的体能,”任东南面无表情地说,“两千米,绕着操场跑四圈,前十名加一分,后十名扣一分,中间的不加不减。预备……”

任东南拿起口哨,都不给他们活动筋骨的时间:“跑!”

然后就看见有个人“咻”地一声蹿了出去。

是胡绥。

胡绥简直脚下生风,蹭蹭蹭就跑到最前头去了。这一批人里头唯一能追的上他的只有彭程,彭程一边跑一边喊:“你跑的不慢啊?”

胡绥也不说话,憋红了脸跑,彭程就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追。

“动如脱兔,这是只疯兔子啊。”凌尘宇在旁边对李成蹊他们说。

李成蹊他们惬意的很,坐在操场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宋行之抿了一口茶,说:“我就知道这小子也就格杀术能学精。”

胡绥和彭程两个人遥遥领先,落在最后面的是梅青和曾文。

曾文气喘吁吁的,又气又臊:“我……我我就知道我会最后一名……”

梅青掐着腰喘着气,对旁边的任东南说:“让老娘跟他们一群男生比,也太不公平了吧!”

彭程到底身体素质好,最后半圈的时候突然发力反超了胡绥,胡绥脸都憋红了,奈何劲用个差不多了,有心无力,眼睁睁地看着彭程把他给反超了,就听旁边坐着的李成蹊很端庄沉静地说:“第一次跑,不要太冲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见李成蹊正在优哉游哉地喝茶,姿态优美娴静活像古代的千金小姐。旁边的凌尘宇站起来说:“胡绥加油,第二哦。”

胡绥最后跑了个第二,遥遥领先第三名。刚出了小黑屋的李小酒坐在操场的一棵歪把子树上,看的直揪光秃秃的树枝。

一直属于垫底的胡绥,在格杀术上开始露出了点领先的态势,宋行之说,他和彭程,很像是上一届的任家兄弟。

任家兄弟,自然指的是任东南和他哥哥任西北,任东南如今都留下来教他们格杀术了,可见资质之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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