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之情劫(14)

难怪当初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

众侍卫不解气,向总管讨李荃的尸体,欲鞭尸,总管喝斥了他们,只道李荃的尸首,早喂了狗,众人这才解了气。

可是,死去的人,还是没了。

小将吸吸鼻子,收敛了心神。再想下去,他又要哭了。

“出去。”

下面传来清王淡淡的命令,小将懊恼。还是被殿下觉察到了。扁了扁嘴,他猫着身子,无声无息地退出书房,回头看到另外几人竟也跟着出来了。

耸耸肩,和那几人守在了院子外头。

案几上的油灯突地爆了一下,清王放下奏折,揉了揉额穴。喝了几口参茶,视线落在了奏折旁边的竹筒上。竹筒只有手指般粗,长约三寸,筒两头封蜡,不起眼,却一直扰着清王的心神。

这是影魅从曦和国送来的密函,今早便摆在这案几上了,一直到深夜,他未曾翻动。

一年来,忙於国事朝政,极少去想那个人。想得少,并不是忘了。派影魅潜进曦和国,关注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成了曦和国的皇太子,那人位居高位,那人做了什麽业绩。点点滴滴,不曾漏下。可是看得再多,都不及亲眼所见。

清王素来冷情,怎会心系一人?

原以为是蛊在作祟,实则不然。一年了,对那人的思念,日渐加深。办公的时候,不自觉地往角落看去,却没再感到那人的气息。夜间醒来,一室清冷,莫名的空虚惆怅。不知不觉中,竟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

手指抚过唇角,摩挲。放松了身体,靠在紫檀椅上,双眼微闭,呼吸绵长,慵懒的模样,像睡着了般。

依昔记得青年柔韧的身体,青涩的反应。抱过他之後,上瘾了般,其他人皆不要。一年来,他不曾召寝,甚至让总管把府中的侍妾一一打发了。外人只当他忙於国事,无暇玩乐,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想要那个人。

‘信我’。

那青年坚定决然地对他说。舍身护主,他做到了身为侍卫的忠诚;陷自身於险境,却忘了那个心系他的人。

那时,他不过是赌了一把。赌凤天筠不会杀了风逝,毕竟风逝拥有一双淡金的眼睛。曦和国的皇储每一代只出一个,若杀了风逝,下一代皇储将後继无人。

伸手,取过案几上的竹筒,在指间把玩着,片刻後,去掉了两头的蜡,慢慢地拿出卷在竹筒里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映着灯光,一字一字的看下去。

十几行字,简略平淡的叙述,例行公式般地罗列事件,他却从上到下,前前後後看了五六遍,剑眉渐渐拧拢,神情如乌云密布般凝重,一双黑眸迸射出两道锐利的光,五指用力一握,那纸片便在手中成了粉末。

如厉风般,出了书房,不顾夜深人静,直奔马房。

守在院外的小将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清王深夜要去何处。但见清王浑身上下覆了层寒霜,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势,没有人敢出声问一句,追着清王,到了马房。

马房的仆人听到动静,睡眼惺忪地醒来,迷迷糊糊地见有人牵马,正欲喝斥,却看到来人是清王,吓得差点软了腿。

清王殿下三更半夜的为何来马房,骑上座骑紫日,要去哪里?

“殿下!”闻讯赶来的总管气喘吁吁地上前,拉住紫日的缰绳,急问,“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清王一甩马鞭,总管立即松了手,冷声道:“不必跟来!”马鞭狠狠地打在紫日身上,紫日当下躁怒地撒腿便跑,一帮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王绝尘而去,消失在夜幕下。

“总管大人,殿下这是……”小将摸摸後脑勺,一脸不解。他们这些人,要不要跟上去呢?可是盛怒中的清王,喜怒无常,让人不敢忤逆。

“你们几个速跟上去。”总管捋捋了胡子,不急不慢地道,“殿下若是去连云山,你们跟到山脚下就不必跟了。若不是,定要一路跟紧了,切不可让殿下遇上危险。”

“是!”小将等人上了马,迅速地循迹而去。

*******  ******* ********重重帏帐後,是一张大床,床上被褥凌乱,四名绝色女子赤裸的胴体若隐若现,而最醒目的,则是躺在女子之间的青年。褐色的长发散乱,精壮的身子,修长的腿,全身赤裸。这一床的荒荡,不言而喻。

凤司溟动了动,昏沈的神智终於清醒了几分。四肢被人纠缠的粘腻感,极不舒服。素来习惯一个人睡,此时怎会有人躺在身侧?

有人?!

猛地惊醒,他睁开眼,淡金的眸子刹那犀利。扫过身侧的女子,他迅速地撤离床,双腿一虚,差点摔倒,他轻吟一声,神色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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