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无殇(11)

“大胆!”微微一愣后,月华喝道。

张肆风只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推到了身前,依然是平淡的仿佛叙述再平常不过的试一般说道:“臣只知道,太后不得不死。”

十-非帝

“臣只知道,太后不得不死。”

“你……!”地面上的匕首散发冷冷寒光。

“太后可知为何先帝从来不碰您?”张肆风一句话顿时让月华如同全身被浇了冰水般僵住了:“你……你在胡说什么?!”

“先帝素有隐疾,自是不可能与太后洞房,自然……自然也是不能有后代的了。”趴在地上下跪的男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才让元涟一直只能对某人能看而不能吃。

“胡说八道!来人!来人啊!”女子大声呼喊,却不见门外有任何回应,月华瞪着张肆风咬牙道,“你……”

“太后息怒,请容臣继续把话说完。”微微一瞥女子越来越苍白的面孔,含了一丝笑意,张肆风继续道,“先帝有皇子皇女,乃是命人将妃子强奸所生,但这些后代并非他亲生,这也是为何皇子皇女与众妃子时常死亡的原因了。太后……想必比臣更清楚吧。”

“你……你从何而知?!”仿佛被抽离了魂灵一般,女子跌落床上,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如此被人挖出,就如同自己残破的心被挖出一般!

“臣是从何而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此事被摄政王知道……”抬头,果然看到了女子眼中的恐惧。

怕被心上人知道自己早已不纯,更怕自己的亲生骨肉会被残忍的杀死,张肆风完全知道此时月华心中所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我死?

“太后死了,这秘密自今夜后也就无人可知了。”男子残忍的丢出一句话。

瞥见女子茫然若失的惨白面孔,张肆风加了句:“这也是为了皇上着想,请太后……慎重选择。”

从地上站起,张肆风用脚将匕首踢到了月华面前:“微臣告退了。”犹如鬼魅一般,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暗处。

这夜,静的可怕,冰冷地面上的匕首,散发着嗜血的寒光……隐约的映照出一个纤细脆弱的身影,慢慢靠近。

黄泉花,血染三千。

“看到太后的死,皇上有何感想呢?”原本藏匿于暗处的男子走了出来,在血流前止住了脚步。

“无。”另一边,一个少年从暗处走了出来,竟是元渊。

“为什么那么恨她呢?太后可是愿意为了皇上而死啊!”张肆风向元渊投去趣味的目光。

“死得其所,不也很好吗?”向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投去复杂的一眼,元渊不再去看那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子。

而这个秘密,也将随着月华的死而永远被埋葬在腐烂的尘土之中——他不是元涟的亲生骨肉,更不是月华的孩子。

而后一个秘密,不仅月华不知道,甚至元涟也被蒙在鼓里。

抬头对上张肆风的目光,元渊挤出一个笑来:“宁王,之后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了。”

“只要皇上别忘了答应微臣的条件便可。”少了几分君臣间的距离,张肆风亲昵一笑。

“为什么是他?”那个条件……

“啊,皇上不觉得把那么高傲的人从天上拉下来是很愉悦的事情吗?呵呵……”冰冷宽阔的太后殿里,传出阵阵低沉而阴冷的笑声。

鸿瑞元年十月,太后因病仙逝。

十二月的冬日,一向华丽的皇城里一片素裹,在黑与白的沉闷气氛里飘荡着一股悲哀肃穆的气氛。

先帝死了,太后也死了,甚至新皇帝也疯了。

流言蜚语在宫里宫外像雪花一样传来传去:摄政王害死先帝;摄政王逼迫太后就范,太后不从为保名节而自杀身亡;新皇帝受不了摄政王的镇压变疯了;摄政王要篡位了……当事人似乎丝毫没有把这些流言蜚语听进去,他在哪儿呢?

跪在灵堂前,一天又一天。

元渊在得知太后之死后,当着众人的面一下子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就变得疯疯癫癫,光着脚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见到宫女就去又抱又搂……甚至,连太后的灵堂也不曾去过。

只要有人来带他过去,他就拼命抵抗!最后硬是被元白棣派人硬拉了过去,一路又笑又哭的样子都被宫人看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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