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69)

就仿佛是昨晚的事情又重复一次,发带解开后,宁景年又拉开他腰带,一件一件把程跃身上的衣服脱下。

「景年?」

程跃又惊又慌地看他,而宁景年却回他一个带着几分深意的目光。

双手一扯,最后一件里衣就向两边拉开,露出程跃结实的胸膛,宁景年看着,眼中似乎藏着一簇小小火焰,手情不自禁抚上,嘴里却依然平静地道:「我不会做到最后,现在,我只是想更亲近你一些。」只可惜他的话和言行一点也不一致,说着说着,嘴巴就含上了凸出的锁骨轻轻吮着,让程跃不禁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

解药刚喝下不久,虽然感觉到身体不再那么无力,但要聚集能够把他推开的力气还需要一定时间,而宁景年似乎就看准了这点,开始大吃特吃他的豆腐。

趁着程跃无力的时候,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的宁景年几乎吻遍了他的胸膛,并在上面留下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印子,当他的吻移到程跃有着结实腹肌的小腹,眼见就要来到胯间的禁区时,程跃的双手突然按在他肩上,猛然一推,就把他推离自己的身体。

处在床边的人被这么一推,眼见着就要头先着地落在坚硬的地面上,程跃心一慌,手伸过去,抓住他的手便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过来。

被程跃用力一推又猛然拉回来,景年便直接倒在他的身上,程跃见他安然无恙,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整个人就被他用力按倒在床上,抬头一看,就看见了宁景年眼中的得意和窃笑。

「跃,是你主动把我拉回来的哦,这下,我可要不客气享用了!」被他猝不及防的压回床上,还没来得及为此懊恼,就听见他这句话,程跃真可谓是哭笑不得。药效在逐渐消退,尽管四肢还有些酥麻,但此刻若他真要尽全力抵抗,恐怕宁景年也吃不了多少甜头。

虽然宁景年脸上久违的狡黠让程跃有几分怀念,但衣冠不整被另一个男人压在床上,对于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他不由感到几分惧意,更何况他心底还藏着一个结,对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爱,对于世俗的不容许,和对于未来的迷惘……在宁景年眼里,他的爱人又在神游了。明明衣裳半敞,明明现在根本不是适合发呆的时候。他难道不知道,红得缠绵的婚床上,他半裸身子低垂眼帘躺在被上,看起来有多么秀色可餐吗?

没有丝毫抵抗,完全任君采撷的样子让宁景年眼中的色泽变得更是浓郁,缓缓低下头去,在他柔软的唇上印下一吻,再一点一点下移,舔着敏感的脖子,挑弄滑动的喉结,双手先唇舌一步,开垦健康柔韧的肌肤,带着火和热,千万般勾引着身下人的欲望,企图让他与自己一块沉陷欲海。

他身下的人一直很柔顺,宁景年的身体越来越热,理智也越来越稀薄,程跃的柔顺让他逐渐麻木,以为他不会再拒绝,心中彻底放开最后的一丝戒备,全心全意地亲吻着身下这具让他情热的身体。

就在宁景年觉得身体憋得难受,稍稍抬起上半身欲褪下身的衣物时,早伺机以待的程跃伸手飞快地在没有防备的他身上点下几处穴道。

景年错愕地瞪大眼,程跃却不敢再看他一眼,把他推到床里边,便翻身下床,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而宁景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看他消失在屏风的一头——「程——跃——」

手放在门闩上,正要拉开,听到这声嘶厉的叫喊,程跃惊住。

他明明已经点了他的哑穴,为什么他还能出声?

这一声嘶喊停下后不久,屋中传来宁景年痛苦的咳嗽声,程跃想起什么,脸色顿时大变,转身就奔了过去,很快便看见宁景年倒在床上四肢抽搐,嘴角淌着一条血丝。

「你疯了,强行冲开穴道,你的筋脉会裂伤甚至断掉的!」程跃冲上去扶住他,看他青白的脸色,心痛得不能自已。宁景年看他回来,含血的嘴角勾起冷冷的一笑:「你怎么不走了,我现在受伤,根本拦不住你,你想走完全可以!」脸色有些难看的程跃不说话,低头拉起他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仔细地为他探脉,知道他受伤并不严重,才略略心安。

慢慢抬起头,看向他泛白的脸色,程跃用衣袖轻轻擦去他嘴边的血丝。

「景年,如果我是一名女子,我一定会留下来,陪在你身边。可是,我是一个男人,不管再如何不舍,我也只能选择离开。你和我不同,我从来都是孑然一人,你是一家之长,宁家需要你来支撑,你有妻子和孩子,你的母亲还盼望着你能子孙满堂,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以你为荣耀,你不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会被人耻笑,会被人看不起,你的家人也会伤心……」宁景年一开始还能沉默着听着,听到后来却吃吃地冷笑,笑得程跃再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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