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想了很久很久，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他对言华说：「我答应——跟你交换灵魂。如果你真的可以让我回到我原本的世界，那么，你可以消去我曾经停留在这里的所有记忆吗？」言华看着秦霄，看到了他表情沉重的一张脸。

秦霄不傻，明白若是依然拥有在这里的所有记忆，那痛苦不堪的人只会是他自己……可是说忘记时，为何心仿佛被一刀一刀割着……言华含泪对他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但是，秦霄的话没有说完，他看着言华的眼睛，以乞求的态度对他说：「言华，我也求你一件事，再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言华忘了落泪，呆呆地看着秦霄。

秦霄则慢慢闭上双眼，苦涩地道：「就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最后让我停留在赤胄身边一个晚上……」睁开眼睛后，看到熟悉的身影就坐在身边，秦霄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坐起来用力抱住他。

「秦霄？」

被秦霄由身后抱住，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的赤胄发出微微带着惊讶的声音。

「太好了，我还能看到你，我以为，我真的会死……」秦霄的脸贴在赤胄的背上，像重获呼吸的人渴求空气那样渴求赤胄身上的气息。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在你身上……」赤胄轻轻掰开抱住自己的手，转过身面对秦霄，并轻轻捧起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不久后，他沉静的双眼里倒影着秦霄惊艳呆愕的脸。

「赤胄？」秦霄不敢相信的伸手轻轻触摸他的脸，手上传来的不是曾经那凹凸不平的触感，而是细致光滑，能吸进手指一样的绝佳触感，「赤胄，你的脸……」「恢复了。」赤胄手贴上秦霄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看得秦霄激动得热泪盈眶。

「太好了……太好了……」他止不住地喃喃着，眼睛贪恋不舍地停留在这张俊美的脸庞上。

「是啊，这样你就不会再害怕我了。」

「不，不是这样。」秦霄用力摇头，「而是恢复后的你，才是全部的，真正的你。」「这就是让你真正激动的原因？」

「嗯。」秦霄用力点头，随后他忆起一件事，「你是怎么让脸恢复的，吊坠不是在碧颜身上吗？」赤胄陷入沉默之中，秦霄看他沉默，隐隐察觉到了一件事。

「难道是碧颜她……」

「我让她消失了。」赤胄终于回答了他，「我是怎么让她出现的，就是怎么让她消失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秦霄不解，「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对碧颜带着很多的怜惜，她就像你的分身一样，所以你才会一直让她留在身边的不是吗？」「可是她一再的伤害你，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重复发生。即使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碧颜，只要她阻碍我们在一起，她就必须消失。」赤胄的声音有些冷漠，听得秦霄胆颤心惊。

他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不是言华的转世，他会怎样？因为阻碍了他与言华在一起，就必须得消失？

秦霄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手脚逐渐冰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选择或许是对的，跟言华交换灵魂，给赤胄一个完整的言华……只是，心为何在痛，撕裂一般，痛苦不堪。

「秦霄？」赤胄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正欲仔细查看时，秦霄却猛地紧紧抱住他，「你怎么了？」「赤胄，抱我。」秦霄在他的怀里紧紧地闭上了眼。

以为他觉得冷，赤胄双手环上了他。

「不是这样的，我要你抱我，就像一开始我们见面时，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秦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到赤胄似乎被他的言语惊到了一直沉默不语，便急切的自己动手脱去赤胄的衣服。

「秦霄，你到底怎么了？」赤胄抓住他的双手，制止他继续脱下自己的衣服。

「我想要你！」秦霄抬眸直视赤胄，眼里只有义无反顾的坚决，「我要在今天真正成为你的人，全身心都属于你！」「可你曾经不是很讨厌……」

「那是因为那时我没有爱上你！」秦霄大声地告诉他，「那是因为现在……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秦霄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最后带着些许哭腔，听起来脆弱悲伤。

秦霄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得如此脆弱，赤胄有点不知所措，他轻轻抱住秦霄，轻轻抚拍他的背并同时柔声细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是，再等一晚吧，明晚，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到时……」「不，不要明晚。」秦霄坚决地拒绝了，「我就要今天，今天我还是秦霄……明天，明天我就是言华了，我要你抱的是我，是秦霄！」「我被你弄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