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20)

他一走出御书房,便找来王继恩问那个人的形踪,知道他已经离开,他马上走出皇宫,快马加鞭追赶。

在宫门外不远的地方,他追上了他,把他强拉出马车让他坐上自己的坐骑,不顾他惨白的脸色,策马狂奔,朝城外而去。

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草原,他才允许他下马,然後默站在一旁看他倒在地上狂呕不止。

吹乱衣服的秋风吹动整片草原,不是很冷的风吹久了,身体渐渐发冷,头开始晕眩,他放开马绳,任由马儿静静游荡到别处。

一直呕吐的他开始平静,坐在草地上,发呆般望著一望无际的平原,被风一层层吹动的野草。

“见过海麽?”他来到他身边,问。

他轻轻摇头。

“和这副景致有点像,海是深蓝色的,更宽更广,浩瀚无际。”

“一定很漂亮。”他幽然道。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看似宁静的海面轻易就可以吞噬一切。”

他站了起来,开始慢慢往草原的深处走去,他站在原地,看著他渐渐走远,风吹著他单薄的身体,及膝高的草原渐渐淹没他,仿佛下一刻,他就会被吞噬──他疯狂地追了上去,用力抱住他的同时脚绊到了什麽东西,然後与他双双倒在草地中。

风停了,不,是高高的草叶挡住了止不住的风。

他看著他,他凝视他,除了风吹动草地的声音,就是彼此的心跳声。

最终,他闭上了眼,摆出妥协与认命的姿态,看著这样子的他,他没由来的想发火,然而他眼角流出的清泪瞬间便让他满腔的怒意烟消云散──他双手捂住脸,发出嘤嘤地悲泣。

“错了吗?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当皇帝,不应该归降,不应该继续活著──还要一错再错吗?好累,好累啊,难道连死都做不到了吗?”

他久久无语,最後慢慢拉开他捂住脸的手,看到了他满脸的泪水,於是他默默执袖一点点拭去。

“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他看著他无光的眼睛,低声说。

他却只是把双眼合上,什麽都没有说,一副很累,很累的模样。

第二十章

子夜歌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不知何时上了城楼,等到发觉,冷风已经扑面而来。

眼前广袤琼宇,陌生至令人心伤。

伸手迎向故国的方向,一点一点,似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何时能回!何日能回!何年能回!

无时无日无年,醒来泪洒面,梦断肠。

被风吹冷的身子被纳入一个火热的怀抱,沾泪的脸被抬起,他望进一双深邃霸气的黑眸中。

“怎麽哭了?”深沈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他倔强撇开脸。

“飞沙进了眼。”

“那要吹出来才行。”脸又被抬起,那坚毅的唇眼见就要贴近而来──他用力推开他,呼吸急遽:“皇上请自重。”

他表情更为深沈,倏然拽住一边的他按至梁柱上,宽厚有力的身体轻易便包围住他纤细的身躯。

“朕不自重又怎样?”抬起他的脸,他用力瞪住他,“朕是皇上,朕欲怎样没人敢拦!”

一语惊醒,他涩然苦笑,放弃挣扎,纵然,心中万般不愿。

他抱住他,随意踢开一间房,丢他在地上,随後覆了上来。

他不懂,自己一身瘦骨,何以能够吸引男人──已不若青倌美貌与年轻,甚至怯懦,不懂谄媚,不懂迎好──坚硬火热的器官强行撬开他干涩窄小的地方,被迫撑开至撕裂般的痛苦折磨他,双手在地上乱耙,牙咬住下唇,几欲咬出血来,只因,真的很痛。

好不容易总算进入,他已经是大汗淋漓,然,对他而言的酷刑才是刚刚开始。

当那火热的部位在他身体里抽动,把身体劈成两半的痛苦令他痛不欲生。

痛苦在加剧,他终於忍无可忍,晕眩过去。

当他醒来,已是一身清爽躺在柔软大床上,男人不在,他挣扎起身。

察觉的宫女悄然进来,轻声道:“违命侯有何吩咐?”

“回府,我要回府。”虚弱吐出两字,他站起来为自己著衣。

“奴婢马上叫人准备马车。”

这名宫女走了出去,又有几名宫女走进来,为他更衣,他问,几时了。

回违命侯,寅时了。有人答。

寅时,他愣了,没想过他居然昏睡了整整一夜。

皇上呢?

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叮咛过您醒来有何吩咐都要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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