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秦鹤生的语气有些失落，但笑容却依然温和，“那下次再见。”

他看着姜海晏胸前口袋里骚动不已的仓鼠，轻轻一笑：“这是你的宠物吗？还挺可爱的。”

姜海晏也笑了起来：“我也觉得，我家小清清应该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仓鼠了。”

他话音刚落，立刻便感觉口袋里骚动的仓鼠精忽然安抚下来了，似乎害羞了。

“仓鼠作为宠物的确很可爱，”秦鹤生语气温和，“但这个世界上的宠物，大概除了狗之外，都会在一段时间见不到主人之后轻而易举地把主人遗忘，想来仓鼠也是这样，它们生来如此凉薄，总是记不得谁才是对自己好的人。”

姜海晏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道：“就算是这样，只要我一直不和它分开，不给它忘掉我的机会不就行了？”

秦鹤生顿了顿，才温和笑道：“……也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方法呢？”

“你不是没想到，只是没去想而已，”姜海晏耸了耸肩笑了起来，“一看你就是没养过宠物的人。”

秦鹤生无奈笑道：“我养了宠物，是只羊。”

姜海晏这才想起以前秦年笑和他说过这件事来着，他摊了摊手：“你……真有个性，不过你开心就好。”

秦鹤生顿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其实很久以前，我也养过一只羊，但是很久没见，它似乎忘记我了。”

姜海晏垂下眼帘：“……不知不觉又和你聊了那么久，我现在真的要走了。”

“嗯……不过，”秦鹤生温和笑道，忽然话锋一转，“仓鼠的寿命那么短暂，如果有那一天……你打算怎么办？”

姜海晏顿了一下，才面无表情地说：“世间万物都跳不出轮回，皆有一死，就算是神仙也逃不过天人五衰，如果有那一天，你又打算怎么办？”

秦鹤生淡淡笑道：“那我便要打破这轮回，哪怕逆天而行。”

姜海晏沉默了一会儿，才耸了耸肩：“那你很厉害哦。”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理会秦鹤生，直接绕过秦鹤生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姜海晏刚刚把口袋里的仓鼠精掏出来，某只早就按捺不住的仓鼠精便摇身一变重新变回了人形，并把姜海晏一把按倒到了沙发上。

沈河清把姜海晏压在沙发上，乌黑的眸子里似乎有风暴在酝酿，他皱着眉头问：“刚才那个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你，他就是……”

姜海晏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沈河清的话：“他不是！”

沈河清一顿，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姜海晏才叹了一口气：“他不是那个人，也不可能是那个人，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个人早就魂飞魄散了……早就死透了。”

沈河清微微皱眉：“那他为什么那么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

姜海晏躺在沙发上苦笑：“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

沈河清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开口，将那个郁积在他心中许久的猜测说了出来。

“也许一千年前，那个人有什么苦衷，所以才在你面前伪装出了他已经魂飞魄散的假象……其实他根本没有死。”

姜海晏闻言，顿时嘴角一抽：“你的脑洞也太大了吧？他能有什么苦衷，非在我面前装出什么魂飞魄散的假象？”

沈河清沉吟道：“也许……”

“而且就算他真的想要骗我，也不可能骗得过我的眼睛，”姜海晏摇头苦笑，“我倒宁愿他是骗我，其实他没有死……但我骗不了我自己。”

沈河清顿了顿，弯下腰去，将姜海晏搂入了怀中。

“但他的确已经魂飞魄散了，就在我的面前。”

沈河清垂下眼帘，搂紧了怀里的姜海晏。

“……他已经死了。”

两个大男人躺在沙发上，紧紧地搂在一起，沈河清的手紧紧地搂在姜海晏的腰间，姜海晏则把脸埋在了沈河清的胸口，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直到姜海晏把脸埋在沈河清胸口用闷闷的声音地说：“好饿啊……快去做饭给我吃吧。”

原本旖旎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

沈河清顿了顿，挑了挑眉道：“刚才你好像说了，你要先喂饱我。”

姜海晏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耍赖道：“才没有，你先喂饱我。”

“还是你先喂饱我吧，”沈河清低头看着姜海晏，眸色微深，“你先喂饱我，我才有力气喂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