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93)

所以秦瑶根本没提那镇子上的事情,只别有用意地说道:“燕少侠,上次你遇险,为你治伤的还有世子殿下。他久病成医,若不是他在,我空有心救人却也无力。”

燕飞鹰自然是满口感激,甄公子却心思细腻,多问了一句:“那日燕大哥是先遭人暗算中了剧毒,可战前辈赶过去的时候,剧毒已经基本清除,不知世子殿下用的是何灵丹妙药?”

秦瑶心中一喜,这位甄公子的话问的正是时候,她假作不以为意道:“说来惭愧,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是让一个奴隶为燕少侠吸出毒液。燕少侠还请不要介意。”

燕飞鹰是江湖人,就算颇有名望,倒底还是平民老百姓,与贵族子弟们的观念有一定差距,对待奴隶和弱势群体多了一些怜悯。而且听闻那奴隶曾为他吸出毒液,自然是心生感激,真诚问道:“二小姐,不知在下可否当面对那个奴隶表示谢意?”

“自然可以。”秦瑶答的干净利落,忽而又皱起眉头。

秦放也是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对秦瑶低声耳语道:“妹妹,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廿一例行刑责的日子,他现在何处?”

秦瑶等的就是这句,压低声音答道:“廿一正在停车马的院子那边受刑,要不马上叫他过来?”

秦放的脸色更难看,轻轻摇头,不愿让外人见到廿一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样子,何况看燕少侠的意思是将个奴隶也当成救命恩人,真是不好办。他略带歉意对燕飞鹰说道:“燕少侠,你们先在此处稍作休息,让我妹妹陪着说说话。我有件家务事需处理了,再让那奴隶来见燕少侠。”

燕飞鹰是习武之人,秦放秦瑶兄妹两人私下嘀咕,他听的一清二楚。他难免困惑质疑道:“请恕在下多言,莫非是曾为在下吸出毒液的那个奴隶犯了什么错,为何要例行刑责?大公子是去处理这件事情么?”

燕飞鹰说话的时候,甄公子眼中亦流露出强烈的关切之色,却并未开口。

燕飞鹰主动问起,秦放不好再打马虎眼,简略解释道:“那奴隶身世特殊,他父亲正是害死家母的恶徒,原本是该终身圈禁在王府里以血偿债。不过我妹妹心善,此番去荣城,将那奴隶带了出来。父王才定了例行刑责的规矩,管教那奴隶,免得他离了王府约束惹出什么事端。”

燕飞鹰早就听闻每年平南王都会在先王妃慕容氏祭日那天,将那罪魁祸首之子牵出来游街示众严刑折磨,那奴隶自小长在王府,想必是吃了不少苦。不过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燕飞鹰从来都没觉得平南王的做法有什么错处。

秦放本意是不愿让外人干涉王府的事情,于是又委婉说道:“那奴隶为燕少侠吸出毒液,也是因主人吩咐,算不得他的功绩。他又是那恶徒之子,这会儿正接受例行刑责,要不燕少侠还是不要见了,免得脏了眼睛辱没了身份。”

秦瑶注意到,秦放说这番话的时候,甄公子的眼神很复杂,关切之色更重,又似乎夹杂着对秦放的不赞同和失望。莫非甄公子以前是认识秦放的?还是这位甄公子对奴隶怀有更多慈悲怜悯之心?

燕飞鹰明显已经开始犹豫动摇,甄公子却忽然开口说道:“燕大哥,咱们江湖人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那奴隶虽然是听命主人做事,但毕竟是不顾自身危险替你吸出毒液,及时救你性命。何况那奴隶从出生起就一直养在王府赎罪,不曾做过坏事,背负着他父亲的罪孽而已,他根本无权选择父母。咱们若因此就生了偏见,忘了恩义,我是无法过良心这一关。再说咱们只是道谢,又不会去干涉王府内的家务事,还望大公子能行个方便,让我们见上一面。”

53甄公子赠药

作者有话要说:

装修啊,耽误了时间,幸好中午赶回来更新了。

这个应该算是糖了吧?

有可能大家糖的标准不一样——甄公子的容貌和声音都是陌生的,不过他说话的方式让秦放想起了一个人。秦放的瞳孔猛然紧缩,饶有兴致地望着甄公子。

甄公子知道秦放在打量他,他将原本收在袖子里的左手露了出来。他手的颜色虽然与面色一样蜡黄,不过左手背上的一颗朱砂痣是遮不住的。

那朱砂痣的形状位置十分熟悉,颜色略浅淡,估计是涂抹了改变肤色的药膏与本色有了差距,秦放仔细看了又看,终于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甄公子应该不是别人,正是诈死出逃易容改扮的大小姐秦珍,先王妃的义女,他的义姐。真是没想到,秦珍居然装成男子,还与燕飞鹰称兄道弟混的这样熟络。怪不得她会如此关心廿一,变着法的都要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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