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误会,爷不在乎。
“哎,我看到苦蓟草了,在那边的松树下面。右前方十步。”阿黛惊喜道。
皮逻阁虽不想理她,却还是按照指令朝着草药走去。蹲下身子让她下来,伸手去拨草上的浮雪,拔下一棵尝尝,果然没错,就开始摸索着拔药。阿黛见人家不理,也不说话了,低着头认真的拔苦蓟草。
“这棵不是。”阿黛从他手上夺下一棵杂草,扔到一边。“好了,满满一篮子了,走吧。”
皮逻阁拍拍手上的土,傲娇的站直身子,不肯蹲下背她。他个子太高,阿黛够不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哀怨的瞧着他,若是他能看得见,肯定受不了一个美貌姑娘这样哀求的眼神,可是他看不见。
阿黛没求过人,真想任性的跟他一拍两散,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在这陌生的雪山里,离了她,他也能活下去。可是离了他,她活不下去。
聪明的女人就要识时务,懂得服软。
“我不该把你想得那么坏,这十天如果没有你,我早就饿死了。我们说好互相照顾的,一会儿回去我给你做饭,给你按头好不好?”
小姑娘低声恳求,哪个大男人还能不依不饶?皮逻阁蹲下身子,让她爬上来,默默背起她往回走。
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霞光在林间散落,晶莹的雪地上落下细碎的斑点。树影婆娑,随风摇下几丝碎沫。
“哎,有一只小兔子,黑玛瑙,快追。”阿黛惊喜的发现一只毛色纯白的雪兔从面前窜了过去。
“你也追呀,左边左边,快……”
她兴奋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揪着他的衣服让他往左边跑。皮逻阁本没有什么兴致追兔子,忽然想起小香猪剩的不多了,这才迈开大长腿,追了上去。
“你盯紧了,看哪里是兔子窝。”
“好,正前方没有树,你可以跑快点。”阿黛痛快的应了。
皮逻阁加快脚步跑了过去,虽是背着一个人,却毫不费力,健步如飞。脚下的荒草越来越厚,一脚下去就能没到膝盖,草木繁盛之地,生活的动物自然就多。隐约有一种动物的叫声传入耳膜,确切的说不是吼叫,而是一种近于喘息的嘶叫,喑哑低沉却又带着一种亢奋。
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皮逻阁突然站住脚步。
“啊……”阿黛突然惊呼一声,天哪,她看到了什么。
“有什么,快说。”皮逻阁急道。
“两只很大的动物,身上有灰白色的斑点,一只骑在另一只上面,它们……看过来了。”阿黛惊恐的一手抓紧他肩头,另一手握紧了拐杖。
“是雪豹在交.配……”皮逻阁半点不敢耽搁,转身就拼命的跑,阿黛也很快缓过神来,告诉他避开路上的大树。
“上面那只大个儿的追来了……”人跑的再快,也不可能跑过雪豹。阿黛回头一瞧,已经快要追上了,吓得她惊恐的抱紧了男人的脖子:“它快到了。”
皮逻阁突然停住脚步,身子往左侧一歪,把阿黛放到了地上。她的左脚没受伤,所以自动着地,瞧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双手紧紧揪着皮逻阁的袖子,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敢松开。
皮逻阁一把扯开她的手,把她按坐到地上,站起身子。
就这样无情的被抛弃了么?这个共患难十天的男人,在最危急的时刻,把她放到地上,掰开她的手。
是啊,把她留下给野兽当美餐,他就可以逃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雄雪豹:哦哦,真爽
雌雪豹:好羞呀,被人瞧见了
雄雪豹:哪有人?哪有人?
雌雪豹:那不是有一对男女
雄雪豹:臭男人,敢看我的雌性,看我不撕碎你
雌雪豹:你瞎呀,看不见他眼睛瞎呀
雄雪豹:这么说,只有那小美妞瞧见我的雄风了?好吧,我去撕碎那男人,把小妞抢过来……
☆、救美
雪豹停住脚步,俯下身子虎视眈眈的瞧着对面的男人掏出寒光闪闪的匕首。
“它在你右前方二十多步远的地方,它扑过来了。”阿黛眼里的绝望,在他站稳身子,掏出匕首的那一刻消散了。原来他不是要抛弃她,而是要腾出手来对付雪豹。
皮逻阁瞧不见,只能侧耳倾听,靠声音判断远近。
呼啸的风声近了,猛兽的气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他了解野兽的扑食方式,迅速蹲下身子,双手高举起匕首。
眼睛看不见确实不方便,这一刀并没有碰到雪豹的肚子,庆幸的是自己也没受伤。阿黛坐在地上紧张的瞧着:“它离你不过十步,小心……”
话音未落,雪豹发动了第二次袭击,这次没有蹿高,而是横冲直撞过来。皮逻阁感觉到风向不对,腾空而起,手上够到了树枝,把身子悬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