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衾一梦之王后(68)

“你跟我说说神坛为什么会爆炸?你能带我去看看吗?”阿黛紧追着他的脚步。

皮逻阁停住脚,扫了一眼莹白的小手,无奈的叹了口气:“阿黛,今晚父亲火葬,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乖乖的回寝殿把父亲给你的戒指戴上,到灵堂来送他最后一程,明天我就带你去神坛,给你说详细的经过,行吗?”

阿黛只能选择听他的话,回了寝殿戴上戒指,又叫张源去安排马匹、干粮,准备明天看完神坛之后就离开这里。张源抬眼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小姐,没说话,去准备了。

火葬在日落之后开始,按照习俗要由儿子儿媳亲自点火,阿黛不知道这种说法,只在他拿起火把的那一刻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夺眶而出。他牵了她的手一起去松明床边点火,她不想去,却感觉到了他满手心的凉汗,粗壮有力的胳膊居然在抖。阿黛试着抽了抽手,没有抽开,也就随他去了。

高高架起的天葬床足足燃烧了两个时辰,火舌舔卷着巍山的上空,映红了南疆的天。超度的僧人们在子时火苗熄灭以后离去,皮逻阁撑起跪麻了的膝盖陪阿黛回寝宫。

“你别哭了,生来病死,每个人都有这一天。去了天上就少了好多痛苦,他那么喜欢你母亲,能团聚应该会很高兴的吧。”阿黛想劝劝他,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他是个男人,不会当着大家的面嚎啕大哭,但是阿黛守在他身边,知道他流了多少泪,知道他无声的哽咽有多难受。

回到寝殿,让女仆打湿了帕子拿过来,阿黛帮他敷了敷眼睛:“你千万不能在流泪了,眼睛肿的都成了核桃了。你忘了在雪山上看不见的时候了?万一眼睛再坏了可怎么办,要不还是让御医来瞧瞧吧。”

皮逻阁沙哑着嗓子说道:“不用了,我谁都不想见,让他们都走吧,我只想跟你待一会儿。”

“你,你不会又要睡在这里吧?我不答应,你睡这我就走。”阿黛赌气甩手不管他了。

皮逻阁摆摆手让内侍和女仆们都退下了,捂着眼睛瘫倒在床上。哑声道:“阿黛,我头疼的很,你帮我捏捏吧,就像在雪山的时候那样。明天你就走了,还在乎这一次么。今晚刚刚葬了父亲,难不成我还会对你动手动脚?”

阿黛纠结的瞧了他一会儿,终究是伸出纤纤玉手帮他按揉头顶了。晚上累极了,就那样合衣睡着了,头与头相抵,身上连被子都没盖。半夜他起来出恭,才脱了外袍,也帮她解了外衣,盖上被子,抱着她睡。

早晨阿黛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看看身边熟睡的男人,她不满的推他肩膀。“喂,起来了,要去看神坛呢。”

男人鼻孔里不满的哼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皮瞧了一眼,道:“天还这么黑呢,再睡会儿。”

看着闭上眼赖床的男人,阿黛气的想笑。坐起身子,狠狠一脚踹在他大腿上:“都日上三竿了,黑什么黑?”

皮逻阁被踹的一激灵,睡意没了,睁开眼睛瞧了瞧,便习惯性的伸手去抱旁边的人:“阿黛,明明就是半夜,什么日上三竿呀。”手上没有摸到她的身体,大手上下摸索,只摸到了空空的枕头和半边空床。

“阿黛,你去哪了?”皮逻阁有点惊惶的坐起了身子,挥手撩开纱帐,赤着脚便跑下床去点蜡烛。

司马黛吃惊的瞧着他的背影,心中被一团阴影笼罩了,莫非……

皮逻阁用火折子摸索着点上了蜡烛,茫然的看看四周,眼神空洞、神情焦急:“阿黛,你在哪?我点上蜡烛,怎么还是看不到你。”

“我在床上坐着呢。”司马黛呐呐出声,有点担忧的看着他。

“哦,那我刚才怎么没摸到你?”他走回床榻,却因为走得急,又没有看见什么东西,膝盖撞在了床上,疼的他捂着膝盖龇牙咧嘴。

“你……你不会是看不见了吧?”阿黛挪过去,帮他揉揉膝盖。皮逻阁身子一僵,脸色迅速沉了下去,伸出大手一摸,抓在了她的胳膊上,紧张道:“阿黛,我真的看不见你,我的眼睛……又瞎了。”

“我去叫他们喊御医来给你瞧瞧。”阿黛从他腿上迈过去,想下床穿鞋。

“别,”他一把抱住了她,“别去,现在朝政不稳,我眼睛瞎了的事不能让人知道。”

“可是,宫里这么多人,你还要跟大臣们议事,肯定瞒不住的呀。”阿黛为难道。

“能瞒几天是几天,也许过几天就好了呢。能告诉的人只有舅舅和雪奴,他们会在前朝帮我打掩护,阿黛,盯我最紧的人是太妃蒹萃,这寝宫里说不定也有她的眼线。后宫里,只有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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