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门,似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指着我道,“这是我的房间,干嘛是我走?要走也是你走!”
我面无表情的问他,“你赶我?”
“对,我赶你走。”
“好。”微一点头,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走就走。他妈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正想搬出去和见琛一起住呢!
回到我的屋子,几下收拾好衣物,居然只有一只小小包袱。我的身外物一向不多,这只小包袱除了二套换洗衣物外,其余的,都是银两。
走到门口,看到守门的侍卫,我只对他们笑笑,“太守把我赶出去啦。大家各自保重。”没有看他们是什么表情,我就这么带着多年积蓄投奔见琛去啦。
出了陈府,冷风一吹,发热的头脑逐渐冷却下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
离开陈茜到陈见琛身边,这不是从一个笼子里跳到另一个笼子里?--本质还不是一样?
见琛现在对我颇有好感,但,她的爱怜就和陈茜一样,又能持续到几时?--新人出现后还会有我韩蛮子的容身之处?--再让我又搬出去?!--更何况,见琛出嫁早是定局,就算没有新人,难不成我还得随嫁到王家?
不,我韩阿蛮绝不要再过这种任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了,再不要重蹈覆辙了!
当夜找了间小旅店住下,我打算次日城门开后出城,先回去看看家人,然后再到北朝闯闯。
南朝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和陈茜闹翻了,我是不能再厚着脸皮若无其事继续安心的做侍卫。更何况,要我眼睁睁看着陈茜每天风流快活,对不起,我做不到。而且,我又和王氏一族未来的儿媳睡过了,消息传开后,那王僧辨把我大卸八块后只怕仍是不能消他心头之恨!
看,陈王二族都得罪光了,这南朝哪里还有我韩蛮子的容身之处?
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但你要一个动心动情的人如何能做到云淡风轻笑看一切?
也许有人能做到,但那绝对不是我韩蛮子。
当我对一个人动心动情后,那人却仍四处寻花问柳,我而只能笑着看他左拥右抱什么也不能做?
无法做到!
所以,只有离开。
离开后,会想他吗?
也许吧。但就算会想他,会想他想到心痛,但我仍不会选择留下来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至于见琛,少了我,不过是少一新鲜玩意儿罢了。难不成她还会闹着要跟我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呵,多么遥远又虚幻的词啊。
这世间,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谁都是如此,也许开始时会想念,但当时间流逝,谁还会记得当初曾说过的话、曾有过的心情?--都会另找替代的。
谁还不是就这么过了。
想来我也有找到新替代的那一天吧。
离了谁就当真不能过?
所以,我不如离开南方,到北方闯闯,碰碰运气好了。也不是我自夸,凭我韩蛮子的文武双全,到哪里还不能找口饭吃?大不了到时去做富家的什么护院,先谋身再图发展好了。
打定了主意后,我安心的睡去……
(注:文中的“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引自王国维的诗。 因为笨欢实在想不到什么是最适合此情此景的句子,就只好让这句诗先问世啦(汗))
第9章
天明,城门开。
刚到城门,我就被吓了一跳。呵,黑压压的一群士兵重兵把守城门,仔细检查着每一个欲出城之人,说是检查,似乎留意对方长什么样子更居多,往前看,又吃一惊,陈府里我熟悉的几个侍女侍卫统统在军队中,和军方一起似乎在辨认什么人。
再一看,居然看到了陈见琛和陈茜。见琛端坐于太师椅中,轻纱覆面,只余一双妙目在外。而陈茜焦躁的走动不已,面色不善。
呃,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茜在,陈府中我认识的人在,陈见琛在,还有军队……
--他们,不会是来捉拿我的吧?
会不会是因为我和陈茜闹翻了,这男人在一怒之下乱栽赃给我,说我偷了他什么宝贝,然后把我捉回去,以期狠狠报复?
嗯,有这种可能。
虽说也可能不是,但眼前这情势……
呃,就让我韩阿蛮自大的以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吧。
微一思索,我下了决定:先避避风头,过几天,检查没这么严的时候,再出城吧。现在上前,多半会被活活抓回去,至于后果,我可怜的大脑连想都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