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三喜》番外)(40)

“父亲教训的是……”两人齐声道。

二爷和三爷看看这俩,都说:“大哥别急着罚,先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徐宝璋便将弟弟隐瞒扇子之事全盘托出。他也是后来听李云霁提起,方知王爷曾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托给了小弟。谁想这小舅子这么坑,差点就害得他俩彼此错过。

听完了来龙去脉,几人都不禁摇头。沈敬亭走过来,将徐宝璋扶起,轻斥道:“过些时日,你就要出嫁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叫父亲如何放心。”

提到嫁人,徐宝璋就红了一红脸:“……我知错了,阿爹。”

徐元衡见大哥起来,以为自己也可以不用跪了,刚要起身,就听见大爹爹说了句:“你接着跪。”

他“啊呜”一声,老老实实地跪回地上。当父亲问道为何隐瞒扇子一事,徐元衡便实话说:“儿子听人说,那个魏王,又老又瘸,还去请了圣旨,逼迫大哥嫁给他,儿子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做错了事情。”

“谁又老又瘸,他、他才不老呢……”徐宝璋听到弟弟原意是维护自己,气顿时消了大半,结果一听他说自己的心上人,就不太乐意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是谁一开始成天把“叔叔”二字挂在嘴边的。

哎,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误会一场。虽然是出于好意,然而,徐元衡阳奉阴违,自作主张烧了扇子,确实有违君子之道。正琢磨着怎么罚的时候,远远就看次子元燮跑过来:“找到了!找到了!”

徐元燮一看到这么多人,还吓了一跳:“阿爹、父亲……”

徐燕卿正愁怎么给老三解围,看到次子,忙问:“你找到什么了?”

徐元燮这才想想起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徐宝璋一眼就认出那是他遗失的纸扇。徐元燮气喘吁吁地说:“之前,阿弟命人烧了它,我就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就让人拿回来了。结果时间长了,忘了交还给大哥,如果阿弟有错,那我也有过错,请父亲们和阿爹责罚。”然后,就跑到徐元衡旁边,也跪了下来。

徐元衡眨巴着眼,着急道:“你跟着跪下来,做什么啊?”

没想,徐元燮一本正经道:“阿弟犯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监督不严,当然也要跪了。”

见这兄弟二人如此,徐三爷笑着站出来道:“现在扇子物归原主,勉强算亡羊补牢,大哥和夫人还是就从轻发落罢。”

徐长风看着自己这对儿子,最后罚次子抄书几篇,而徐元衡倒是没这么好运气了,虽说没上家法,却要在祠堂跪上几天,之后还要他亲自给魏王赔罪,任凭王爷发落。

这时,徐宝璋展开扇子,默默念道上头的诗:“霁云光风何处觅,细水流年与君同。”

原来,魏兄早就暗示过他了,是他一直错怪魏兄了。他念着念着,突然生出个奇思妙想,说:“我记得,大爹爹的名取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云济云霁,这么说,大爹爹跟王爷还挺有缘分的。”

本来,徐长风因不满意和魏王的亲事,从方才就有一股闷气无处发,听到少年这一句话,当下,脸色就更不好了。

徐燕卿却是毫不客气地负手大笑,然后对小君道:“我现在突然觉得,这魏王,其实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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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可以结婚洞房了=w=

第19章 金风玉露(十九)

任是镇平侯再如何不情愿,徐宝璋和魏王的亲事还是定下来了。之后,便是按照三书六礼来置办喜事。

魏王府远在淮水,偏偏圣上又坚持要这婚事在京中办妥了,才肯放李云霁踏出城门,以防中途又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这喜事自然不能在驿管里操办,就将国王老魏王未出京时,在京城所待的亲王府指给了李云霁。这亲王府虽久无住人,可却是位在这座京城里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圣上还大方地从私库里拨出银两,命人在这两月之内将王府修葺一番,好做李云霁成婚用的新房。

这喜事尽管定得匆忙,但是操办起来依然是有条不紊。且不说王爷那儿有一干礼部官员打算,徐家的正君也是个极有本事之人,自然能保证万无一失。

纳征之后,魏王向礼部请期,将迎娶王妃的吉日定在了八月初五。

夜里,沈敬亭取出一个锦盒,里头装着的,是一件崭新的嫁衣。他正望得出神的时候,下人进来道:“院君,大老爷来了。”

此处是院君自己的小院,几个老爷只偶尔会来此过夜。

沈敬亭起来迎丈夫进门,之后便服侍他除衣解冠。两人成婚近二十年,早就形成一种不须言明的默契,尽管平时侯爷也是不苟言笑的一张脸,沈敬亭心知,他必定还在因儿子和魏王的亲事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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