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137)

林若谦忽然说,“王爷,事关重大,请容臣再问一句。”

我点头,“要问快问,我怕再晚一些,那个老尤喝的醉里吧涂的,就是把他拽过来也没用了。”

林若谦说,“王爷,既然您此时提及这个尤平安,那说明他在医术的确有高明之处,微臣不在大内为官的时候也曾经行走天下,游历四方,结识名医圣手,为何从来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号?”

我翻个白眼,“老尤本职是个行商,因为做的是药材生意,再加上一星半点的所谓家学渊源,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半吊子的郎中。”

林若谦听着我的回答似乎不满意,他想了一下又问,“王爷,您知道他那个方子吗?”

我,“这个第二句了。”

林若谦却忽然躬身施礼,“也请王爷赐教。”

越是着急越腻歪人,往好里说这是稳的住,其实就是磨叽。

要说这个林若谦还真有几分我爹的毛病,怪不得他总是骂我爹修真炼丹是费时费力,误国误民,气的我爹直嗷嗷,喊着一定要他满门抄斩,可是直到现在林若谦还全须全尾的活着,看来我爹是没真的生他的气。不然的话,早让我爹被扒皮了。

我爹脾气不好,据说当年有六位大臣,上本奏疏说我爹生不出儿子来,后来我出生了,我爹在太庙跪了三天,膝盖都跪麻了,那一群人又说我不是他儿子,我娘说,当年我爹可连气都没生,一直微微笑着,回头就把那六个倒霉蛋灭了十族(诛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外加一干门生故吏)。

话说回来,目前这情形,看样子我要是不说出这个土方子,林若谦是不会让柳丛容去取药的。

我说,“我不懂医理,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听说是在三月,把灵隐寺外山坡上的荠菜采回来,是用盐腌制,还是用水煮,我不清楚,反正就是把它们放在一口大缸里面,让他们长青毛,再用水封死,盖上盖子就这么放着,放三年,再掀开盖子,到时候连一个荠菜渣滓都看不着了,只剩一坛子水,就用这种水给病人喝下去,高热会在一个时辰之内褪尽。”

林若谦眉毛皱的好像能夹死苍蝇,“的确是书里脉案上没有的方子,只是,这个方子都谁用过?”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

他却沉静的说,“王爷。”

好像着急的那个不是他,而是我!

我,“好,好,我说。只有一些没钱看郎中,买药的穷苦人。”

“那这方子可万全?吃了这个药的人,是不是都痊愈了?”

我摇头,“不是。去看病的人,十成中有四成人因为喝了这个药水病得更严重,最后甚至全身抽搐,不治而亡。”

柳丛容一声惨叫,“王爷!你究竟,……恨殿下恨到什么地步?”

我说,“我不是恨他,我也不是要害他!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我说过,我不是大夫,我也不是神佛,我自己救不了他。

你们留我在这里无非就是想给太子喂药。你们以为在他心中我可能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喂不下去的药汁我就能喂进去,可是他要是不醒过来,他谁也认不出来,我也没什么特别。药汁灌不下去,伤口一直溃烂,要是这么拖着,拖过了今夜,到明天早上太子要再不醒过来,杜老头一发难,我那个新出炉的嘉王弟弟在旁边煽风点火,那个时候太子再醒过来,那黄瓜菜都凉了。”

第80章

林若谦终于点头,让柳丛容派人叫尤平安过来。

不过……

我看他点头的时候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三伏天咬着牙过火焰山,不,我又仔细看了看,他更像是眼一闭,心一横,好像要下十八层地狱一般。

柳丛容自然不能自己去,他遣了一个小太监拿着我给他的方巾连忙跑了,剩下的人接着熬药,有人拿过来铁勺子递给我,我坐在太子床头,用手指掐着他的下巴,在用铁勺盛了药汁,往文湛嘴巴里面硬灌下去。

的确喂的非常艰难。

刚开始灌一口吐一口,床边地下都是药汁,连我的袖子上面都是,林若谦他们就在一旁,让人不停的熬药,不停的熬,一碗又一碗的药汁源源不断的送过来,我就继续灌他。逐渐的,总有药汁留在文湛的嘴巴里面,一点,一点的,然后,灌两口只吐一口出来,再后来,灌三口吐一口,总算能喝进去一碗药了。

此时,外面雕花门忽然被推开,尤平安到了,他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布包,里面裹着着一个青瓷罐子。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把尤平安叫过来,我想林若谦和柳丛容是死都不会叫这么一个人过来医治太子的病症。

老尤的长相是他们最厌恶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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