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181)

崔碧城一撇嘴,手中却加了小心,把茶盏放桌面上了。

我对他对面,问他,“怎么了?买田出了什么纰漏?诶!我们话可先说在前边,你要是趁机兼并灾民的土地,激起了民变,闹到雍京来,我可救不了你。”

崔碧城让黄瓜倒了一碗新茶,他这才开口,“这个罪名压不到我头顶上。我背后有你,还有崔娘娘做靠山,一般等闲人不敢寻我的麻烦,我也不用打点那么多人,所以做生意的成本比旁人要少的多。我在南方买的田地都是市价,一亩田三十石稻谷,任他们铁齿铜牙,颠倒黑白都说不出我贱买灾民的田。我来说的不是这个事,不过,却比这个事情更棘手。”

我一愣,“怎么?”

“承怡,你知道我在江浙的搭档,也就是苏州的老王王莲生吗?”

我,“听说过。”

崔碧城,“是他出了麻烦。他比不了我,他做生意需要打点的人实在太多。江苏那边几道衙门都指望着他的生意捞油水,所以他想要赚钱,成本必须压的特别低。

这次南边的水灾,他也想多买一些田,可他没有那么多钱,出不了我这么高的价钱,所以他只能以市价的一半去买田。灾民不卖田,他就让官兵去压,闹了几场事。江苏的父母官是个油滑的人,想捞钱,又怕担胆子,索性就放手不管了,可他手下的兵却压着,不让老王使唤。王莲生眼见着银子都使出去了,官兵搬不动,刁民不卖田,债主又催他,这逼着他实在没有法子,他就出了一笔钱,买凶杀人。”

崔碧城停了一下,看了看我。

我没说话。

他说,“他把带头闹事,不卖田的那个人全家都杀了。”

我,“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崔碧城,“他买凶杀人的钱,是我出的。”

我把手中的茶碗扔到他身上,手指着他大骂,“崔碧城!太多的钱塞住了你的脑袋了吗?你鬼迷了心窍了!你想干吗?我可把话说的前面,这事要是你做的,你就算有九颗头颅,我也保不了你!”

崔碧城一拍桌子,“你安静点,听我把话说完!其实也不算是我出的,那笔钱,说到底,还是他的。”

我的一颗心放在肚子里面,一撇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崔碧城一瞪眼,“我们一起做过买卖,互相拆过账,他有一万两银子就放在我江苏的茶庄柜上。那天他过来找江苏茶庄的大掌柜,说是想要提一千两白银买生丝。那些银子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我们柜上的大掌柜二话没说,当即就提了银子给他,可他说自己带那些钱不方便,烦劳我们柜上给送到钱塘酒楼,直接给卖生丝的客商。

茶庄的人厚道,想着大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这点忙还是能帮的,于是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王莲生把银子送到钱塘酒楼,也交给了一个商人打扮的年轻人。

原本想着这事情就这么过了,谁想,没过十天,就发生那件灭门惨案。一家六口,父母,那个人,那个人的妻子,一双儿女,都死了。”

说到这里,崔碧城停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吸了口气,这才说,“这事已经上报给江苏的臬司衙门,立了案卷,看架势,是要彻查到底。

更蹊跷的事,据线报,这次接手王莲生买卖的人是昆仑教阿修罗部十大高手之一,雪鹰聂七!江苏臬司衙门已经发了海捕公文,满世界要抓这个叫聂七的人,现在还没抓着。”

我简直就是张二的和尚,根本摸不到头脑,“为什么疑犯是什么昆仑什么修罗什么的聂七就叫蹊跷呢?”

崔碧城摇头,“你不懂。这个聂七绝对不可能是凶手。阿修罗部的人持有昆仑阿修罗王的戒令,号称‘三不杀’!

不在肥羊榜的人不杀,价格低于五千两的人不杀,天灾余生之人不杀!

如果聂七敢为了一千两银子杀灾民,阿修罗王也不会放过他。为了一千两银子砸自己饭碗,聂七还没有那么愚蠢!!”

对于昆仑教的事,我大概听说一些,多数还是听老尤他们讲的。

昆仑教位于西域,总坛设在雪山之巅的大光宫。

这些年来,势力不断壮大,现在俨然执什么武林黑道牛耳。

话说,昆仑教有天龙八部众——天、龙、夜叉、干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和摩呼罗迦。

至于为什么要分天龙八部,而不用别的划分部署,崔碧城讲话,“人多,总要分锅吃饭。如果不用天龙八部划分,就只能用天干地支了,不是甲乙丙丁,就是猪马牛鸡。以后昆仑教的人对别人一报家门,您好,在下昆仑猪头部某某某,好说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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