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上错床之疯魔少林(50)

妇人眼中划过一道凶光,冷哼道,“那便要看她的造化了,一百两一条命,这笔银子咱必须得赚到手!”

晋阳城富商李老爷过世,李家公子为显现其孝心,出重金购买陪葬尼姑及和尚各三十三名,如今就差一名尼姑。俗称:人殉。

人殉习俗在黄河流域尤为盛行,所谓人殉葬制度——并非陪葬奴隶或战俘,而是以妻妾为开端,家世越显赫,人殉越多,几十乃至上千不等。由此彰显死者生前尊贵的地位。处死陪葬者的方法不尽相同:吊死,毒死,砍头,活埋最为常见。其中绝大多数陪葬者亦是迫于无奈逼迫至死。

何夏歪着头返回客房,屁股还未坐热,雷腾云又再吆五喝六。

“虾皮剥了。”

何夏看看虾,看看酒杯,看看他可恶的脸。

雷腾云见她神色异样,不由拧起眉:“你别找事,赶紧过来。”

何夏拖沓上前,刚欲剥虾皮……

“你洗手了没?”

何夏又溜达到水盆边涮了涮手,坐在桌边,屁股刚粘上椅面……

“叫人换酒。”

“……”何夏瞪了他一眼,慢悠悠打开房门,扯开嗓门大喊:“我家大老爷有命,立马换一坛上等猫尿!”

雷腾云就知晓她故意找茬,“呯”的一声拍下筷子:“闲来无事讨打玩儿?”

倘若无人煽风点火,何夏也不觉得有多委屈,如今有了一条“光明”后路,心里的小火苗还真就蹿起来了。

她重重摔上门板,双手环胸颠颠脚:“我就不明白了,你咋就那么多事儿呢?米饭硬了不行软了不行,茶凉一点都嗷嗷叫,最可气的就是睡觉还要点长明灯,你睡我不用睡啊?!一看就是亏心事做多了,生怕小鬼半夜三更找你索命是不?!”

雷腾云正色道:“米饭不用你煮,茶水不用你换,我说花银子让店伙计点灯,你又说不习惯半夜有人推门进屋。女人,不可理喻!”

今不知两人是面相反冲还是怎的,他平日从不反驳,这一反驳可麻烦了,令何夏一口闷气噎在胸口。何夏气得七窍生烟,她也不知哪来得勇气,怒步冲上前,将一桌子酒菜翻倒在地,而后叉腰愤愤道:“是谁不讲理?!我根本不想跟你同行,是你连威胁带吓唬才把我弄出少林寺的!你这人咋这么混蛋呢?!——”

雷腾云冷冷地注视她,眸中怒火冉冉,一掌拍于桌面,只见桌板四分五裂碎开。

何夏见他真火了,先是愣怔,气势随之荡然无存,不由小蹭步退后。

雷腾云阔步上前,一把揪起何夏脖领,“咚”的一声抵上坚硬的墙面,怒然一指指向何夏脑门:“绑你怎了?就绑了!你奈我何?!”话音未落,他一脚踹开门板,咆哮道:“喊!大声喊,雷腾云不但绑人还杀人,你给我喊啊!——”

何夏确实未见过他真正恼羞成怒的一面,那架势,好似随时可以将她捏得粉碎。她还知晓怕字咋写,眼眶一红,扑簌簌掉眼泪。最没出息的是,不止是流眼泪,竟然还吓得尿裤子。

“我要回家,我想我娘,呜呜……”

“……”雷腾云绷着脸,瞄向她湿漉漉的裤管,怔了怔,已知此举过分了。

他松开手,何夏两腿一软瘫倒在地,雷腾云见她依旧哭哭啼啼,叹了口气,蹲□,明知不该笑还是忍不住扬唇:“至于么,吼你两句就吓得尿裤子?”

何夏不回话,一把鼻涕一把泪,横向蹭开几尺,她真被吓坏了。

雷腾云欲言又止,走到门外吩咐了店小二几句,而后扶正一把椅子,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店小二在旁屋准备好洗澡水,雷腾云应了声,捏住何夏腋下,双臂平身,远距离架走何夏。

“噗通”…… 何夏连衣服带人跌入大木桶,她也不叫嚣了,可怜巴巴地擦了把脸上水渍,雷腾云指向另一个盛满热水的木桶:“洗两次再出来。”语毕,他阖门离开。

何夏不敢反抗,轻声啜泣,默默洗澡,雷腾云是魔鬼,必须跑,必须的……

待她洗完,才发现没准备换洗衣裳,她又不愿意找雷腾云帮忙,钻入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后卧在床头继续哭。娘啊,闺女好惨呐,呜呜……

一个时辰之后

房门敲响,何夏不予回应,还将被褥猛过头顶。

“何夏!你还好吧?”雷腾云的声音稍显急躁,他一直在门外等候。想到何夏小受气包的模样,他第一次因担心而不愿离开。

他敲了数声无回应,推了下门板,察觉门闩反锁,他沉了沉气,猛然一脚踹开门。

何夏瞪大眼,仿佛受惊的小猫,裹着被子使劲往墙角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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