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鸟的报复(117)

或许,商夏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曲解了他的意思,正因为她太优秀,他才会在交往过程中产生抓不住的感觉。而且事实证明,他确实无法驾驭这个看似贫穷年幼,实则比许多中产阶级更要富有并聪慧的独立女人。

商夏见他要倒第三杯,急忙伸手阻拦,宗海晨却侧过头亲了她脸颊一下:“这第三杯酒我要敬你,敬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回馈你,所以只能用金钱弥补,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为了表示歉意,点的全是你爱吃的菜。”

倏地,商夏一把搂住宗海晨的脖子哭了起来,别说田莉莉与霍亦仑不明所以,就连她也刚弄明白他的意图——纵然他恨不得马上叫她滚回凤隐镇,但不管怎样他们才是一家人,局外人没资格说三道四。

田莉莉自然明白宗海晨打出来的软钉子扎向自己,宗海晨这笨蛋,果然还打算被这居心叵测的女人再骗第二次,那就随他便吧!还有分不清阵营的霍亦仑,虽然他口口声声承诺对商夏已然没了爱情,但哪壶不开提哪壶替商夏解围的也是他!这帮臭男人都中了小村姑的邪了!

霍亦仑没有注意到女友越发难看的脸色,笑盈盈地举起杯:“这么多喜事我也得凑凑热闹,来宗海晨,走一个。”

啤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明快的共振声。

不过宗海晨才喝了两口便被商夏抢走酒杯,她仰起脖一口气喝完,继而翻转杯口咯咯一笑。

宗海晨最喜欢她的笑容,而她也很久没对他笑得这般天真无邪,忍不住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谁来告诉他该怎样忘记阴霾密布的过去,又该不该忘记呢?理智与情感无时不刻在交战。

52、琉璃厂之行

商夏昨天在饭桌上多喝了几杯睡得较沉,醒来的时候将近中午,她敲响卧室门,发现宗海晨已经出门。

她抓起听筒,特别想给宗母打电话,但犹豫片刻,还是先拨通了宗海晨的电话征求同意。

“在忙。”

商夏听到熙熙攘攘的噪声,以为他带着孩子在逛商场,所以谨慎地问:“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你在哪?”

“琉璃厂,你想过来就过来。”

琉璃厂早年间是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们汇集的重要场所,百年之后,成为展现历史文化以及出售古玩字画、文房四宝的高端场所。

不过宗海晨一大早赶往琉璃厂不是淘宝,而是接到上级领导命令,院里联合某知名鉴宝中心在此地举办一场免费鉴宝的活动。鉴定项目包括珠宝、玉器、书画、字帖、瓷器等。市民们可以拿着藏品请各类鉴定行家义务“开眼”。

宗海晨打个哈欠,与同行们坐在一张长十米的案桌后方,立在他前方的标牌写有:陶瓷器。

“帅哥,看看咱这东西地道不?”一位中年男子扛着一个硕大的水缸走过来。

“别!别放下来,接着拿回家腌菜去。”宗海晨非常想翘班,从坐下到现在将近两小时,不仅见到一水“00后”,还弄得桌前全是土渣子,再看人家鉴定玉器、金银器的同行,不管真假好歹不会暴土扬尘。

正想着,又见一位女孩羞答答地走过来,扭捏地问:“我在一个寻古纪录片里见过你,我能跟你合张影么?”

“抱歉,不方便。”

“那不合影,单给你照?”

不等宗海晨再次拒绝,女孩火速举起手机对他“咔嚓”,继而嘎嘎笑着跑了。

“……”这都什么人啊!

不一会儿,活动大厅外面吵闹起来,藏友们抱着自家宝贝远距离围观,将正在吵架的一男一女与摔碎在地的瓷瓶圈在其中。

男人揪着女人不让走,说她撞碎了自家的古董赔了才能走。

“你说是古董就是古董啊?!什么古董跟鸡蛋壳似的一碰就碎啊?!”女人气势也不弱,但她确实不小心撞倒男人的手臂,然后就稀里哗啦了。

男人一手揪住女人一边弯身捡起一块瓷片:“巧了,屋里正举办免费鉴定呢,如果鉴定师也说是老物件儿你陪不陪?!”

边上忽然有人搭腔儿:“小伙子,一看你这瓶子就是新仿,还是劣质仿,胎质疏松釉面泛贼光,自当‘碎碎平安’算了。”

白须老者一开口,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都说男人的瓷瓶是赝品。而男人的态度也逐渐从盛气凌人转为蔫头耷脑儿。

女人见男子理屈词穷立马来了信心,扯了扯被他攥住的挎包带:“走啊,请专家帮你验验货,如果就是十块一兜的破瓷瓶姐赔你五十!”

“就是,叫专家瞅瞅去,反正专家说这个缸是腌菜用的,我看你这个八成是插鸡毛掸子的。”刚被宗海晨奚落的那位扛着缸路过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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