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娘子(115)

他岂能,岂能置若罔闻?!

“皇上,臣只要一具全尸,不可以吗?”段瑞龙当然不愿以下犯上,但是他的要求很过分吗?玉峙仁至于至于这般咄咄逼人吗?!

玉峙仁紧抿双唇,飞出一脚将段瑞龙踹倒在地,随后落地站定,道貌岸然:“朕对她器重有加,她却里通外国协助外敌,你身为吾玉峙朝臣,此言此行已然不可饶恕。”

“墨紫雨没有叛国,她真心想打赢这场仗,陪同敌方主帅一同离开必有原因!”段瑞龙所气愤的是,玉峙仁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了墨紫雨,是可忍孰不可忍。

“无需赘言!像个男人一样出手吧!”玉峙仁甩出两条软鞭,他一刻也无法容忍段瑞龙的存在了。权利,地位,冷酷的心,误以为百炼成钢,却又化作绕指柔。

段瑞龙紧握双拳,青筋暴怒,天下之大却无他段瑞龙容身之处!

既然如此,那便豁出去了!

段瑞龙将偃月刀抛出百尺之外,最后一次向玉峙仁抱拳行礼。

“得罪了!”

谁都不要问他值不值,他早就活够了。

是墨紫雨点燃了他生命中的火光,她就是一团暖心的烈火,如今,他的心如同她冰冷的身体一般,寒风刺骨。

恨自己当初未能保护七日妻,今日未能保护墨紫雨,是这世间最没用的男人。

而平躺在道旁的乔晓佳,虽然如同死尸,但听觉正常,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心中万分焦急,更为段瑞龙所做出的决定捏一把冷汗。

当然,她万万未料到段瑞龙真的会为了她顶撞玉峙仁,这男人,冲动,鲁莽,霸道,却流露出令她不得不感动的真性情。

倘若段瑞龙可以带着她顺利获救,她会做一件令整个中原都会震三震的大事。

玉峙仁,莫怪我无情无义,我也曾对你萌生恻隐之心,但你竟然如此之狠,狠下心伤害效忠于你的段瑞龙,甚至还想要了他的性命。

你今日有多狠,我明日就有多绝情!

拳脚相撞,快如闪电,这是玉峙仁初次在人前展示武功,功底深厚,脚法多变,就像他的个性,若并非逼到悬崖边缘,他愿做行事最低调,手段最毒辣的帝王。

段瑞龙拳脚功夫也不差,加上多年的实战经验,与玉峙仁周旋一阵不成问题,但问题是,四周重兵把手,他该如何带着墨紫雨突出重围?

就在双方持续发出攻击之时,几十匹马发出惊天啼鸣,继而疯狂地冲出马厩,马蹄闯入交战场地,见状,士兵们纷纷手举盾牌兵器迎上高头大马,不仅要保护皇上,还要保护他们爱戴尊敬的赤手将军段瑞龙。

其实,四周士兵皆是段瑞龙的部下,段瑞龙是率领他们南征北战的大英雄,虽然谁都不能理解忠心耿耿的段将军为何执意要与皇帝为敌,但是既然此乃段将军的选择,他们甘愿冒死协助段将军顺利脱逃。

熊熊烈火接二连三燃起马厩,惊声嘶叫的马鸣声仿佛一首鼎沸的战斗曲。玉峙仁耳边嗡嗡作响,环视混乱的周遭,这显然是人为制造的火灾,情感的力量有多可怕在这一刻得到验证,预示着所有人都要与他玉峙仁为敌了吗?!

猝然之间,深深的挫败感吞噬了他的思绪,他开始怀疑,只认规矩不谈感情的治理方针真的错了吗?

是墨紫雨的假死,让他认清这如当头一棒的事实。

可是,他真的不会用真诚的笑脸及真挚的情感来治理国家,因为在他眼中,所有人卑微如蝼蚁。他治国的宗旨是,顺我者生逆我者忘。

这时,一匹快马驰骋而来,耿一鸣驾驶跟随多年的坐骑,面朝段瑞龙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段瑞龙与耿一鸣相识多年,一个眼神便知晓对方的意图。

“不!——”

段瑞龙用咆哮声阻止耿一鸣的举动,然而,疾驰的快马已靠近段瑞龙身旁,就在马头超过段瑞龙身前的那一刻,耿一鸣甩出绳索捆住乔晓佳的身躯,紧接着,拉上马背,他又翻转一跳,返回地面,同时,吹响马哨,用口哨命令战马勇往直前——此时此刻,倘若段瑞龙未交替上马,那么只能看着快马将“墨紫雨的尸体”带上盘山道,随时会在下一个颠簸中,人仰马翻。

因此,段瑞龙无暇思索,一翻身跃上马背,不等他从马鞍上解开墨紫雨,耿一鸣又想战马发出第二道命令——横冲直撞冲出重围,宁死不停。

而原本包围在段瑞龙的士兵,也默契地跑去马厩救助马匹,无人阻拦段瑞龙越见越远的步伐,甚至以护驾之名,不约而同地挡在玉峙仁的周围。

段瑞龙一手护住墨紫雨的身体,一边回眸相望,当他看到耿一鸣粲然的笑脸时,他的眼眶红润了——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自私放行重犯,耿一鸣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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