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雪雁也断定此女非堂妹墨紫雨,虽然她一颦一笑皆自然,可是这翻天覆地的转变更加坚定她守口如瓶的决心。
这时,牢门轰隆一声开启,来人命乔晓佳返回御书房面圣。
“奴才辜负了皇上的重托,未能从犯人口中套出有价值的讯息。”乔晓佳跪在伏案前请罪。
玉峙仁则不予回应,挥动笔杆写着什么。
最后,玉玺落款,将一份圣旨交予乔晓佳,道:“近日来后宫蠢蠢欲动,交由你来处理。”
乔晓佳怔了怔,展开委任文书一看——总管太监晓佳,深得朕心,即日起掌管后宫事宜,除皇太后,其余嫔妃一律不允违令。
看完,她眨眨眼,其实她不想掺和后宫的事,女人吵架有什么好管的,还不是为了争宠。
玉峙仁微挑眉,赋予她这般大的权利,她却毫无喜色。
“不满意?”
“奴才岂敢,谢主隆恩。”乔晓佳磕头领旨。
“对了,那名刺客今日处斩,你跑一趟刑部,全城张贴告示。”说着,他又将另一份圣旨丢在案前,乔晓佳站起身取走告示范本,大致内容是,犯妇墨雪雁乃选秀入宫的秀女,为求争宠,毒害同期秀女数名,择日处斩,以儆效尤。
乔晓佳注视着斩杀告示上的三个字——墨雪雁。
犹如一道闪电从天而至!
玉峙仁则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看你演戏演到何时。
然而,乔晓佳却将好奇心硬生生吞回腹中,因为她看出玉峙仁的意思,就是要她问。
“皇上还有其他吩咐吗?倘若没有奴才这就去刑部。”
啪地一声,玉峙仁拍案而起,他三两步走到乔晓佳身前,提起她的胳膊拎到墙边,乔晓佳的脊背重重撞在石壁上,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你在与朕比狠?”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以彻底激起他很久未出现了。
“皇上……我真的不认识那名犯人……”乔晓佳弓着身子,痛楚不堪。
玉峙仁此刻极度讨厌她沉稳的性子,将车(jū)反被将的感觉令他实在是火大。
初次,他失去了冷静及耐心,不愿再等待对方直言相告。
“啊……”乔晓佳瞪大惊恐的双眼,顿感匕首的刀尖划过手臂。
她拼命推拒、捶打玉峙仁的身体,愤怒地喊道:“我就是不知道墨雪雁是谁,莫非同一姓氏就必须是我的亲戚?!”
玉峙仁抿唇不语,注视她因疼痛而溢出眼底的泪,她一拳拳捶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就像一只发了疯了小野猫。
冰冷的刀背贴在乔晓佳的脸颊上,她仓皇地闪躲着,暴风骤雨的逆转她承受不住,泪水扑簌簌地滑落,悄声地滴落在锋利的刀刃上。
身体的颤抖,从手臂传递到玉峙仁的手中,他却愈抓愈紧,掌心捏在那流血不止的刀口上,令她在痛苦中连连呻.吟。
可她还未破口大骂,还在忍耐,不过,她却毫不掩饰的怒视九五之尊。莫非真的失忆了?
倏地,他松了手,同时收起匕首。
俄顷,令他更觉得荒诞的一句话竟然出自方才还是冷静睿智的女子口中。
“我不当什么总管了,我要回段府当烧火做饭的小丫鬟……”
乔晓佳捂住流血的刀口,泪水如雨帘般洒落眼底。
是的,她打退堂鼓了,现实总于愿望大脱节,若想平步青云,必须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巨大压力。
玉峙仁怔了许久才回过神,疾声厉色道:“传太医!”
片刻,太医风风火火步入御书房,玉峙仁直接免去礼仪,命太医速速给她医治。
乔晓佳坐在墙角的位置,太医打开药箱,取出几种经过精细研磨的草药替她止血消肿。
久久,她的情绪稍许平复,无意间看到药箱中的某种药草,草药形状奇特,根茎部位生长出橙黄色的果实,果实只有绿豆大小。
乔晓佳单手抹掉眼泪,轻声问:“太医,这是何草药?”
“车黄子。”太医笑盈盈地回,但忽然想起何事,绷着脸合上药箱。
乔晓佳不懂太医为什么突然变脸,她瞄向玉峙仁的方向,未料到玉峙仁也在注视她,乔晓佳负气地撇开头,真受不了这喜怒无常的变态皇帝。
待包扎完毕,太医在退出御书房前向玉峙仁禀告:总管的伤势并不严重,三五天方可痊愈。
乔晓佳戳在原地,拖着受伤的手臂发呆,因为玉峙仁还没发话。
就这样,二人僵持不下长达一刻钟之久。
玉峙仁睨向她苍白的小脸,嘴角噙着匪夷所思的笑意,怎么个意思,莫非她在等待一国之君先开口打圆场不成?
“你若气恼,过来刺朕一刀好了。”
说着,他挽起衣袖,将胳膊平放于伏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