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娘子(9)

乔晓佳感到段瑞龙注视自己的目光,不自在地向楼梯口走去:“还是我去倒茶吧……”

段瑞龙看向她的背影,耿一鸣则撞了段瑞龙手肘一下,不由调侃道,“你不是帮我打抱不平来的吗?如今凶手站这你反而不管了?”

段瑞龙与耿一鸣是生死之交,他们的关系比手足还要亲。

段瑞龙不以为意,问道:“漂亮吗?我想纳她为妾。”

耿一鸣怔了怔,神色中颇有难以置信之意:“赤手将军段瑞龙也有一见钟情之时?”

“也不算,见过一、二次。” 段瑞龙摩挲着下巴,“就是不知这丫头许配人家没。”

耿一鸣捂着伤口轻咳一声:“说你莽夫还真糙,一会儿问问!”

同时,乔晓佳手捧茶壶站在楼梯口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上去已不是、跑了更不行。古代男人三妻四妾见怪不怪,何况是男权至高的玉峙国。她在想,万一被发现“叛”妇身份怎么办?

“上来啊!”段瑞龙已然注意到她。

乔晓佳应了声,一筹莫展地走上楼梯……段瑞龙一脸俊冷,言谈豪爽,而被砸伤的那位将军虽语气温和些,但犀利的目光令人心生畏惧。总之,这两人看上去都不好惹。

待乔晓佳走近,两人停止挤眉弄眼的“顽皮”之举。

乔晓佳深吸口气,端壶替两人斟茶:“二位将军请用茶,民女先去打扫一下。”

“这茶楼是你开的?”耿一鸣率先开口。

“不是,我就是一打杂工。”

段瑞龙抿口茶,顺桌下轻踢了耿一鸣一脚,示意说重点。

耿一鸣不由干笑一声,问道:“敢问姑娘可有婚配了?”

“……”乔晓佳微微蹙眉,当兵的还真是各个直来直去,“实不相瞒,民女嫁过人,夫君死于战乱,我如今与弟弟相依为命。”

段瑞龙嘴角一抽歪在桌上,并非姑娘,完。

既然没得谈了,耿一鸣也无心再聊,笑着道,“走吧段大将军,咱们还有事要办。”

段瑞龙沮丧地应了声,两人刚起身,段瑞龙又忽然转过身:“反正都是给人打杂,我看你在这也待不久了,你明日到段府找本将军一趟。”又是肯定句。

乔晓佳迷茫地眨眼:“作甚?”

段瑞龙笑而不语,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乔晓佳:“这是定钱,明见。”语毕,段瑞龙与耿一鸣一同下楼,楼梯间时而传来两人忽大忽小的笑声。

“……”乔晓佳看看手中银两,她不敢说自己是三贞九烈的女人,但也不至于随便到这步田地,看段瑞龙那意图——貌似是叫她“上门服务”?

思于此,她匆忙跑下楼,只见俩人已驾马离去。她跑出两步欲追赶,却被掌柜的儿媳的拉住。

掌柜儿媳误以为乔晓佳砸烂了东西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她拉着乔晓佳不松手,继而拽回茶楼中等老掌柜回来后处理。

乔晓佳当然知道在这时代没理可讲,她更懒得讲,只得将段瑞龙“预付”的一锭银子交给掌柜儿媳赔偿砸坏的桌椅钱。

掌柜儿媳眼前一亮,二话不说便把银两揣入袖口,冷冷抛下一句:“日后不必来了。”

乔晓佳此刻再次体会到剥削阶级的残酷,平时跟你有说有笑跟一家是似的,真遇到麻烦事儿了,谁还认识你是哪个葱?

她舒口气,唯有先返回宋宅再想办法。何况,倘若她不把银子交给掌柜儿媳,宋亦韩那边也不好交代。这下可好,白白给人干了半个多月不说,最后一毛钱没拿到不说还差点挨顿打。

唉,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

“娘,咱们要走了么?”墨无名坐在床上玩手指头,一双大眼盯着乔晓佳手中的动作。

“嗯,娘带墨墨游山玩水去也。” 乔晓佳边收拾包裹边捏了墨无名脸蛋一下。

乔晓佳此刻不跑不行了,钱还不上就得为段瑞龙付出“什么事”,唯一的办法的就是连夜跑出城。虽然身无分文,但总比被段瑞龙发现她是“叛”妇来得要稳妥些。

“叛”妇之身,似乎走到哪都有危险,可当务之急是必须离开。

眼见天色转黑,乔晓佳收好行礼向宋亦韩一家老小辞行。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回老家寻亲。宋亦韩的新婚娘子落得开心,三句一个“慢走”,宋亦韩当着媳妇面也未多问,毕竟他无理由强行挽留。

道别完,她带着墨无名急匆匆向城门走去,刚走到城下便见城门正在缓缓合闭。

乔晓佳抱起墨无名边跑边喊:“请等等!我要出城……”

侍卫爱答不理地挑起眉,无意间看到她身后走过的将军。侍卫立刻收起傲慢的态度,毕恭毕敬地俯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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