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遍是桃花水(39)

陆离被挡住了视线,歪歪头,去看那不远处的青衣人——新来的?

那青衣人终于站直了身子,揉揉方才摔疼的脸,也看到了邹子恒与陆离。扬声道:“二位,我是被人推下来的。我这就回去,可否当没见过我?”

自然是不能!

邹子恒撇下陆离,已经赶到青衣人面前挥起宝剑。

陆离观察了那青衣人两眼,又看了看他掉下来的墙头。随后,不紧不慢地走过荷花桥,加入了打斗之中。

一个邹子恒对青衣人来说,还能应付应付,可加上陆离,他显然处于下风。边打边退边抱怨:“两个打一个,不公平!”

陆离横扫一剑,说道:“告诉我,是谁推你下来,我便停手。”

青衣人想了想,“算了,还是你俩打我吧。”

说是打,其实陆离招招手下留情,邹子恒则不然,似乎每一招都准备要人命。不一会儿的功夫,青衣人品出滋味来了,指着邹子恒怒道:“你这是作死啊!”

“少废话!”邹子恒喊了一声,又冲了上去。

邹子恒的剑眼看着就要刺中青衣人的胸口,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人!

当真是飞来的,呼呼啦啦飞来的!

撑开的油纸伞在空中飞速旋转,卷起一阵旋风,刮起地上尘烟碎瓦。邹子恒被迷了眼,下意识眨了眨,模糊的视线只见到一条修长修长的腿斜着踢过来。

噗的一声!修长修长的腿正正踢在邹子恒的胸口!

陆离咂咂舌,那一脚,仅是看着就觉得胸口疼。

邹子恒挨了一脚猛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一个挺身站了起来,对突袭者怒目而视,待看清那人的眉眼儿,更加恼火!

陆离的双眼也锁定了突然而来的人,只觉得眼珠子发热,心里堵得慌。轻不可闻地叫道:“闻天。”

来人正是失踪几日的闻天。衣着未变,头发未乱,唯一的变化便是手里多了一把油纸伞。

不知何时,天上飘下了小雨。雨丝稀稀落落,打湿了陆离缕缕青丝。

此刻,邹子恒的眼中迸出杀意,不加遮掩地瞪着闻天,沉声问道:“闻兄,你这是何意?”

闻天对邹子恒的质问置若罔闻,举步走到陆离面前,将手中油纸伞撑起,为陆离撑起gāngān净净的一片天。

陆离微微昂头,瞧着闻天。如墨般的双眉,黑的发亮的眼珠儿,嘴角勾起的笑意很淡,也很温暖。

这便是闻天。

不在乎时辰地点,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的闻天。

闻天笑眯眯地看着陆离,“怎么我才走几日,你就许给别人家了?”

陆离并不在乎他的胡言乱语,指着青衣人,问闻天,“他是谁?”

闻天想都不想,回道:“朋友的朋友。”言罢,对朋友的朋友说,“还不走?等着一起被抓?”

那青衣人闻言作势要走,哪知,邹子恒又一次上前,准备出手。闻天脚尖一挑,挑起颗石子,飞落在邹子恒脚下。

警告——再追踢傻你!

邹子恒怒视闻天,“闻兄,你这是何意?”

闻天眯眼一笑,“邹兄,你若是晚到片刻,你手中宝剑就刺穿我朋友的朋友的胸膛了。你要杀我朋友的朋友,我怎能坐视不理?不要以为你是陆捕头的朋友,就随便杀人,陆捕头可是不讲私情的。”

陆离扯了扯闻天的衣袖,闻天立刻低头,“怎了?”

陆离问道:“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闻天撇撇嘴,“随便走走。”

“为何又回来?”

“随便走走。”

陆离不急不恼,只是轻轻哦了一声。遂道:“那你再随便走走可好?”

“走去哪里?”

“府衙,帮我叫谭虎过来。”言罢,眼睛半眯起来,“别说你不知谁是谭虎。”

若是换了旁人被如此挤兑,必然是尴尬又脸红的。可闻天面色未变,笑道:“知不知不打紧,我可以找人打听嘛。你等我回来。”

闻天将手中伞jiāo给了陆离,可一旁的邹子恒却说:“陆兄,你怎放心让他去?若是半路又随便走去哪里,再找可就难了。还是我去更为合适。”

陆离当真思考了起来,闻天只专注撑伞,去与不去毫不在意。

忽然,陆离一脚踹中闻天的小腿,后者吃痛单膝跪在了地上。陆离随手掏出一根绳子,将闻天抹肩头拢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

闻天苦哈哈地抱怨道:“早就说过,没事不要带一根绳子到处走。说捆就捆,怎也不打声招呼?哎呀,陆捕头,轻些啊,你肩膀还有伤吧?”

有伤也不耽误捆个把人。

邹子恒没想到陆离居然捆了闻天,看到此画面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畅快!

陆离捆得格外顺手,最后抓着绳子一头,把闻天牵好,对邹子恒说:“有劳邹兄跑一趟府衙,请谭虎速速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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