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455)

他板着张脸,但玉引还是憋不住在继续笑。便见他面色一沉,伸手把玉引推进了c黄榻内侧,然后放下幔帐挡住,沉喝道:“你不许出声!”

被幔帐与外界隔开的玉引敛住了笑,努力端正了一下心绪,觉得他这样想也是对的。

于是孟君淮趁热打铁地直接叫了阿祚过来,待阿祚进屋后也不等他见礼,开门见山地冷脸挑眉:“胆子大了啊。”

“……”阿祚很清楚父亲指的什么事,眼睛一转,低头嘟囔,“他不把二姐放在眼里,还假传父王的吩咐!”

孟君淮负着手,居高临下地睇着他:“那你就背着父王母妃直接把人打发回京?还叫走回去?”

“他活该啊!”阿祚一抬头,理直气壮,“我问过了,他说他就是想给二姐身边的另几个人下马威,让他以后能有油水可捞——为了钱就差点把人打死,他这不就是欺负那个侍卫没人撑腰吗?我让他走回去而且路上没钱打点押送的宦官,他就知道没人撑腰还被欺负是什么滋味儿了!叫他恃强凌弱!”

他还挺有理???

孟君淮继续冷脸:“那如果他死在路上呢?”

“那也还是活该啊!”阿祚继续理直气壮,“二姐的那个侍卫险些被他打死,现下还有口气都是命好。我让那统领走回去,但我可没打过他,他若这都能死在路上,便是他自己命不好了!”

“……”孟君淮噎了一下,深呼吸定住气,“阿祚你小小年纪,要有颗仁善之心。”

“啊……?”阿祚迟疑地打量了一下父王,“父王您从前不都对善者仁善、对恶人则不用心慈手软吗?”

他有点懵,心说父王怎么突然转性了?从前教他们的都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

而且父王管的是锦衣卫,审起恶人来也不可能心慈手软吧?东厂西厂那些奸宦如今基本被扫清,难不成靠的是感化……?

孟君淮被他问得也一懵,转而望着房梁深吸气,一拍额头惊觉自己被这小子带歪了!

他想说的是他这安排不对吗?

不是!他是想说他瞒着父母这样做不对!

但现下突然把话题拐到这方面有点怪,先点一句自己方才被带歪了又丢人……

孟君淮正气得没辙,c黄帐内蓦传出一声低低的:“噗……”

孟君淮:“……”

阿祚怔怔:“母妃……?”

c黄帐内归于安寂。

孟君淮趁儿子不注意翻了个白眼,而后重新正色:“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哦……”阿祚神情很复杂地向他一揖,又向紧阖的c黄帐一揖,“母妃,我先……回去了?”

然后阿祚就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中告退了。

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后,孟君淮一把撩起c黄帐:“你拆台?!”

“我不是故意的!”玉引趴在那儿,脸依旧埋在枕头上,声音很沉痛,“我真是没忍住!”

“你就是故意的。”孟君淮磨牙。

“不是……”玉引翻了个身,泪汪汪地望着他,“明天我教训他还不行?我肯定把该说的都说到!”

“嘁。”孟君淮冷声,而后到榻边坐下,“行。”

.

于是,玉引第二天一早就把自以为“逃过一劫”的阿祚叫到了屋里,训他说不该瞒着他们做这种事。就算他真想出这口气,也该及时告诉他们一声!

这指责让阿祚没的反驳,蔫耷耷地承认错误之后就乖乖抄书去了。

片刻后玉引听到阿祚在外头小声地跟阿祐说什么,被阿祐大声吼了回去:“我才不帮你!昨天就因为你,我哄了二姐一个时辰才把她哄住!你自己抄吧你!”

玉引:“……?”

怎么感觉还有她和孟君淮不知道的环节……?

罢了罢了,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坏事,让孩子们相处得自在些也好,她用不着事事都盯着。

玉引便没再过问,自己用完早膳便去看望兰婧,到了兰婧的住处才得知她去前头侍卫们的住处了。

因为谭昱醒了。

玉引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感慨他真是命大。

他的情状当真糟得很,糟到昨天阿礼来给她回话时都忍不住哭了。

阿礼说他伤得特别重,背上没一块好地方,轻轻一咳就是一片血珠。而且这番苛责显然让他恐惧极了,据说大夫去看时他虽然昏迷着,但只要一有人碰他,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攥紧被褥,好似是怕再度被押去门外继续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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