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青梅(9)

——宛若戏法。

“好看吗?”他眯着眼睛笑笑地问我。

然而,我怎敢再随意应他的话?只能胆战心惊地低下头,感到那只搂在我腰间的手,越发灼热了起来,完完全全一种侵略般的碰触。

耳中听柳画年问道:“那是你的马车吗?”

我只好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墙拐角处停着一辆马车,顿觉一阵幻灭——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出行才没多久就被山贼盯上了。看那白玉镶就的车辕,还有金光闪闪的车轮,描龙绣凤的锦帘,琉璃雕琢的车顶……无不标榜着“我很有钱、快来打劫”。

当初坐上去时只顾得上舒不舒适,现在一看,分明是成心害我嘛!好你个苏小白,你是故意找了这么扎眼的一辆车给我的吧?

等等,恨的咬牙切齿之际,才突然想起——小白不见了。

自从那个持剑女和灯笼女出现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失了踪,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他露面,他去哪了?

当下顾不得太多,一把挣脱柳画年的手,朝前方的屋宇跑过去,边跑边喊:“小白?小白你在哪啊!小白——”

他不会是又被山贼抓回去了吧?照理说不应该啊……还是说他看见柳画年出现,就认为自己任务已经完成,所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苏小白!快出来!快出来啊——”我又急又气又担虑又烦躁,搜遍了所有的房间都人去楼空,不仅没有苏荇,那些山贼也都不知道去哪了。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眼看那边还有个屋子没看过,连忙冲过去,一脚踢开门:“苏小——”

声音戛然而止。

我张着嘴巴,但下一个白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一把巨大的砍柴刀架在了我那可怜的、脆弱的、接二连三被铁器威胁的脖子上。与此同时,持刀的人前行一步,我就不得不后退一分,就那样一步步的重新退出屋外。

持刀人掠了一把头发,眼波流转,娇滴滴道:“柳郎,你可终于来了……”

外头的灯光照上她,五彩斑斓的衣服,cha满珠花的发髻,还有无比突兀的趴在脸颊上的两团胭脂,拼凑起来四个字——惨不忍睹。

不是别人,正是此间的寨主——林月夕是也。

这下子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两个都不是吃素的主。一时间,我好生绝望:这下可怎么办?我今晚还能平安无事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不过绝望之余,也免不了有点好奇——不知柳画年面对如此的追求者,会怎么做?

而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柳画年直直的盯着她,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空惊道:“啊!流星!”

当林月夕下意识地也抬头看天时,一道弧光掠过,我的脖子瞬间脱离了刀刃的威胁,然后身体旋转了一圈,被拉住急飞。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唤声:“柳郎!柳郎!等等啊——等等啊——”

那些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柳画年抱着我足不沾地的一口气冲下山后,才在一条溪边停下,放开我,面色微白,尚带余悸。

我忽觉好玩,忍不住问:“原来……你……怕她?”

柳画年的脸抽了一下,我倒——

不会吧……他真的怕林月夕?

恐惧心去,玩乐心起,我不禁追问:“你为什么怕她?怕她的武功?还是怕她的脸?或者是……”

他静静地看着我,突道:“向小姐。”

我一惊。

他、他他居然认得我?他知道我是谁?他怎么会知道的?在我一连串的问号中,他笑了笑。柳画年本就长的艳丽,眉目含笑时更见神溢容止,我那不争气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狂跳。

“凤凰山庄的向大小姐,在下对你,其实慕名已久了。”

骗、骗人吧?

我不是江湖人,平日里也是循规蹈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有个举世皆知的爹,也曾有个小有恶名的未婚夫,但是我自己绝对默默无名,怎么想都是不可能会被柳画年这样的大人物所听闻知悉的角色啊……

我满腹狐疑,而他却又再笑:“你是不是辛卯年戌庚月申子日午时出生?”

“你怎么知道?”我惊。

“那日天降春雨,你母亲吃了一碟相思梅后,腹疼难忍,提前诞下麟儿,故为你取名为丝羽,谐‘相思雨’之音。”

“你怎么知道!”我大惊。

“你嗜甜如命,糖点水果,来之不拒,曾一度肥到一百二十斤,因此小时候又有外号叫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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