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咒(128)

想着这次就算是安然回了蓟都,怕是晋王也不会放过他,正如时云龙说的,他老了,立不下功绩了。现今的这些后起之秀,个个出色,他早看淡生死了,只是心头的挂念放不下。

“说什么呢,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你就算想把你家闺女许给我,也不能用这说辞。”ròuròu心头一松,嘴上就变得更坏了。

遭来了范志的横眼,他不屑的啐了口唾沫,“我可不舍得委屈了自家闺女,要许也许凌珏尘。给你,那是糟蹋!”

不过是句脱口而出的话,可他言语里不经意对珏尘流露出的欣赏,让ròuròu不着痕迹的轻愣。或许,劝他归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凌申军要是多了范志,就算不是如虎添翼,也决不是坏事。

“老头,你闺女多大了?”

盘算了会,ròuròu嘻笑着靠向椅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拉扯上了。

范志的性子算得上直慡,尤其是说起家人,更是滔滔不绝。ròuròu在他的眼眸里,看见了慈爱,那跟战场上满眸锐光的他不同,多了几分切实的人情味,让她忍不住想起老爹。

不知不觉又扯回了这次的战役上,ròuròu直起身体,佯装闲聊般地问:“这么说起来,既然朝廷派了你这样的大将驻守樊阴,应该是不想失了樊阴城的,怎么会不派援兵来呢?”

之前珏尘他们计划了一堆,就怕晋王派来援军,谁都没想过,偌大的樊阴城竟就这样拿下了。

“哎……不怪晋王爷,想来有殷后曾经的嘱托,他也不想大昶亡在他手上,做了罪人。只是听说余念修跟沅公主大婚了,暗中联络了不少异姓王,想要谋反,晋王赶着镇压他,远水救不了近火。”说是不怪,范志还是忍不住要叹。

从前殷后称制时,自己也是极力反对的那一派,是迂腐观念作祟,总觉得大昶基业会毁于胭脂裙底。直至现今,殷后一去,天下顷刻就乱了。他才方知晓,那个看似羸弱的女子,曾经竟是这般强撑着千疮百孔的王朝,压制外扰,应对内乱,真正的让他心悦臣服了。

“晋王已经开始镇压余念修了?!”ròuròu控制不住的叫嚷出声,为什么阿盅和许逊会没有探听到丝毫的风声?是因为他们双方都不希望凌申军趁此渔翁得利吗?

瞥见ròuròu思忖皱眉的模样,范志惊醒了,“死小子,你在套我话是不是?”

“没有,是你自己莫明其妙全都说出来的。”ròuròu双手一摊,一脸无赖相。

换做从前,范志一定会想把这种拐弯抹角的人杀了,可现在他并不觉着生气,时云龙孩子气的表情,让他有些久违的轻松。倏忽,他似乎明白了些,凌申军之所以能广得民心,兴许就是因为凌珏尘的恩威并重,许逊等人的披坚执锐,还有……时云龙这张让寻常百姓都能探觉到些微亲切的笑脸,好似邻家孩子,亲和有加。

这样的一群人,倘若是敌人注定可怕;如果换做是同盟的话,必然会让人不知不觉的誓死追随。

“呵,老头,我走了。打点下,回蓟都见你闺女吧,一会我换了衣裳,送你出城。”堆着没正经的笑脸,ròuròu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胡乱摆了下手,跨出了房门。

那大大咧咧的样子,丝毫都不见刚才一脸紧张怕被怀疑通敌的模样。

第四十七节

范志走的时候,天刚亮,朦胧清淡的蓝混合着几缕晨光。

ròuròu倚在城楼垛墙边,懒散把玩着宽大的衣袂,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向身前负手而立的珏尘。城门外,是范志时不时回头眺望的身影,渐渐被灰尘覆盖。远瞧着,是幕带着几分凄凉的晨景。

谁都没有开口留他,即使在珏尘亲手送上马匹和粮糙时,ròuròu分明的在范志和将士们的眼中看见了动容,她仍是没有开口,总是相信珏尘会有更好的打算,容不得她越俎代庖。

直至隔天珏尘抛下话,让她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

紧随着,整个凌申军都热闹了起来。ròuròu嘟起嘴,满脸埋怨的瞪着不远处围坐成一团的众人,阵阵ròu香飘入鼻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更是让她按捺不住的咬牙。

“怎么了?”伤才刚好了些,董盎就忍不住下c黄走动,难得瞧见有ròu的地方居然没有诱到云龙的身影,不免好奇。

“这端润跟三傻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般配!你看那群乌合之众!”边说,ròuròu边颤抖着手指着那些人,脸都气得铁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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