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起身,施展轻功跟在后面。是什么人,有如此胆量,夜晚进入将军府,而且不经过申莫言同意?
“行了,你回去吧。”女人的声音听来极是不耐烦,“我一个人进去就成,你在也碍事。”
“您快些,可千万别让主子知道,主子是断断不会拿您如何,可是,奴才可就不敢说了,他会拿了奴才去喂狗的。”那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了些不太真实的哭音。
“知道了!”女人生气的说,“好了,滚吧!”
男子犹豫一下,苦着脸匆匆离开,这一转身,司马忆敏认出,是将军府内看门的一个奴才,看他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司马忆敏躲在一棵树后,悄悄打量着面前的小院。
不大,在将军府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没有灯光,甚至感觉不到有人居住的痕迹,不过,打扫的到还干净,甚至院中还种了一些简单的花糙,这在将军府可是少见的很,距离申莫言的书房也不太远。
那女人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进入,脚步明显变得快了些。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11章
等到那女人进入院中,过了一会,司马忆敏才悄悄纵身落在院中,因为有月光,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不在院中,已经进入院中那间小小的房间内,似乎对这儿熟悉的很,没有点亮蜡烛,但没有发出任何碰撞声,而且听见里面有隐约的说话声。
“宝儿,宝儿——”是隐约的哭泣之声,伤心而绝望,小声而压抑,似乎也怕被申莫言发现。
司马忆敏立刻想到一个人,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进入的女人应该就是一直喜欢着宝儿的阿茹公主,难怪刚才看着这个女人的身形有些隐约的熟悉。
她来这儿做什么?是来找宝儿的吗?她不是要和无名成亲了吗?怎么会来这儿?——
因为月光如水,通过半掩的窗户可以大概看得清里面的情形,虽然之前有过心理准备,曾经看过宝儿戴上面具的模样,可是,在月光下突然看到那恍若真的皮肤的面具,还是让司马忆敏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那微微浅笑的模样,在此刻看来,竟然是如此的恐怖!
“宝儿。”阿茹公主抱着一直端坐在c黄上的宝儿,泪水流了满面,面上所蒙的纱的已经摘去,露出一张哀伤无助的面容,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你还是没有想起我是谁吗?难道真的不能想起来了吗?为什么一个区区所谓的申莫言就可以这样让乌蒙国的所有大夫害怕成这个模样,没人肯替你疗伤?!”
司马忆敏屏住呼吸,似乎隐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外面悄悄接近,她有些担心,怕是申莫言,如果他发现阿茹公主偷偷进入宝儿的住处,一定会杀了阿茹公主的,而不是像那个奴才所说“主子是断断不会拿您如何的”。
这一点她绝对可以肯定。
但是,听脚步声好像并没有恶意,而且脚步落得极轻,并且有些不太熟悉这儿的感觉,走得有些试探。
里面的阿茹公主并不知道有人在外面,仍然泪流满面的和一直无声端坐的宝儿说话,抱着宝儿,哭得身体乱颤。
宝儿穿了件淡紫的衣,应该是从大兴王朝采买而来,是司马忆敏熟悉的样式,戴着那样一张几乎可以乱真的面具,加上浅浅微笑的模样,在月光下,说有多么的可怕就有多么的可怕,司马忆敏只要一看,就觉得后背发冷。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进入院中,司马忆敏借助一丛花丛藏着自己,看着来人也同样的走到窗前,漠然的看着窗内,一言不发。
“无名?!”司马忆敏差点脱口喊出无名的名字,他怎么会来这儿?而且表情是这样的漠然和冷酷?和以前她印象中散漫风流的无名完全不同,更多的是一种复杂,说不出的复杂。
无名并没有进入房中,很有耐心的看着里面抱着宝儿痛哭的阿茹公主,一言不发,在月光下静静站着,表情却冷漠如夜。
任阿茹公主哀伤了半天,宝儿仍然是一动不动,脸上的面具永恒的微笑着,身体却是沉默的,好像一尊雕像。
阿茹公主哭了半天,最终放开了宝儿,哀伤的说:“宝儿,我要嫁人了,要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他长得也很好看,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但我要嫁给他,我爹一定要我嫁给他,他是一个青楼男子,是一个天天和女人打交道的男人。但是,我爹却喜欢他,一定要我嫁——”
听着阿茹公主嘟嘟囔囔的说着,无名的眉头微微一蹙,依然静静听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