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看齐珞，自然也没看到齐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王爷心思仍旧如此透彻，下官佩服。”钱雨疏走上前沉静道，若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若无的笑了下：“已经在这里，我就不会动心思胡乱说话，皇上和各位放心，只是，我这人喜欢寂静，如果皇上做不到给草民这个，那杀了也无所谓。”

若的语气淡然，仿佛再说一件稀疏平常之事，齐珞上前一步看着若道：“皇叔，朕心中敬你，绝不会对你不利，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朕先……”

“皇上，皇宫这些日子不太安生，让许诺留下吧。”钱雨疏冷静自持的打断皇帝的话，于清零看着钱雨疏又看了眼若，垂头不语。

“也好……皇叔你休息，朕过几天再来看你，许诺，这里安全交给你了。”齐珞看着许诺说，许诺跪下道了声是。皇帝离开，众人离开，若缓缓坐下，喝口茶，眉目悠闲，清清明明，十分好看。

蟠龙殿内，年轻的皇帝心里晃荡不安，于清零悄然退下，钱雨疏站在他身边冷静而沉稳。

“子英，这些年来，我是不是真的变了很多。”皇帝突然张开眼睛开口问道，钱雨疏道：“你是皇帝，不是寻常人家。”

“子英，你总是这么冷静，当年要我渡江，而后帮我登上皇位，一切的一切都做的那么冷静，子英，朕在你心中……”齐珞苦笑，最后一句话想问却没有问出口，有些话是不需要问出口的。

“皇上，林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钱雨疏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皇叔，是个很特别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齐珞有些迷茫的说道，记忆中皇叔的脸上怎么也想不起来，现在想到的是刚才那张嘲讽的笑容，齐珞心中一痛……

“林王十分聪明，皇上留他在宫中也好，臣想说句话，现在的林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大齐而活的林王，现在的林王心中有的恐怕不是大齐，如果他背叛大齐，皇上打算怎么做?”

“……杀，不能为我用，留着何用。”齐珞低声说道，而后扬起头看着钱雨疏道：“子英，你看，我真的变了呢。”齐珞说完看着自己的双手，那神情让钱雨疏心中一疼，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笑道：“皇上明白就好，南齐是皇上的，不是林王的。”齐珞嗯了声，钱雨疏行了个礼，缓缓离去，关上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坐在高处的皇帝，灯火辉明中，显得十分落寞和无助……钱雨疏心中很痛，但他什么也没说。走的时候，他突然想，当年的林王是不是怀着这种心思杀了六皇子齐琪的……

14.前尘

钱雨疏出了皇宫的时候，看到于清零在皇门外站着，寂静的样子，显得有几分孤寂，他微微顿了下，随后走了过去。

于清零看着他淡淡一笑道：“有没有兴趣到我家喝一杯?”钱雨疏嗯了声，算是答应。

于家十分富丽，不知于家是南齐的开国之臣，只因他该得到这份荣耀。

于家总管看到于清零突然回府还带来了尊贵的客人，并没有太多惊讶，而是安静的让人都退下。

酒菜上齐后，总管也退下了。

于清零和钱雨疏相对无言，各自连喝三杯。

“渠京那边怎么样了?”三盏薄酒过后，钱雨疏问道。

“损失了一些人马，云王府里的探子恐怕被一网打尽了，萧仲玄不是吃素的，能从他那里救出王爷，实属不易。”于清零淡淡的回答，随后笑了下，那笑容十分飘渺，让对面的钱雨疏心中微微一愣。

“你所谓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王爷带回来的意思是不是想利用王爷控制萧仲玄。”于清零拿起酒杯看着钱雨疏问道。

“……我不否认。既然萧仲玄是当年的萧子漠那他自然会来救王爷的，如果他入我南齐，即使不杀他，能抓住他，对我南齐来说也没有坏处。”钱雨疏看着眼前的酒杯淡淡一笑道。

于清零没有再说什么，他突然想起那夜为了那次几乎不存在的成功，李忠突然暴露自己，万宇飞知道萧仲玄这几日心情烦闷，自然要把消息告知，萧仲玄离开那短暂的时间，许诺已经把人偷了出来，带走，一路之上，他们都没有提及关于李忠的下场，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那人恐怕不得善终。

“安然，你是不是怪我过于心狠手辣。”钱雨疏抚摸着细腻的酒杯垂头淡声问道。于清零没有吭声，拿起手中的酒杯灌了下去，而后放下酒杯，他道：“这些天和王爷一起，让我突然想起了在大齐的日子，恍恍惚惚，觉得十分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