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陈仓(47)

那侍卫的背影与盛凛极为相似,只是背没有盛凛宽,人也比盛凛稍矮一些,谢西槐若躺在c黄上看他,几可以假乱真。

隔了两天,李羽来看了谢西槐一次,但也不与他多说话,只问他有何需要。

谢西槐的包裹还放在李羽那里,他问李羽要了,李羽答应他,下回来看他的时候带过来。

其实包裹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是从前谢西槐都瞧不上眼的东西,想要回来留个念想罢了。

谢西槐被架在还未点燃的柴火上,风平浪静却又有他看不见的暗流涌动,他什么也做不了,仅能浑浑度日。只是每天早上醒过来,谢西槐都要想很久,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京城里了。

盛凛不在,谢西槐的魂魄好像也随着盛凛离开了。

辞亲人,散钱财,失所爱。人生的大憾事都叫他尝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也终于体味人间百种情态。

重担与遽变快要叫谢西槐喘不过气,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了,却也不再难受。

13.

第五天时,李羽把谢西槐的包裹拿来了。

谢西槐晚上沐浴完,请侍女们去了外面,头发还半湿地披在肩上,打开了包裹来看,里头是几套他在路上买的衣服。

布料都粗糙也不时兴,谢西槐还记得他第一回穿这些街市上买的衣服时,身上都起小红疹子了,他第二天还不能说话,委屈地拉开衣服给盛凛看他胸口的一片红,盛凛还不耐地把他推开了,说他大庭广众,有伤风化。

现在想起来,盛凛这登徒子简直就是淫者见淫,在厢房里头又不是外面,怎么就大庭广众了。

谢西槐四下看了看,拿起了一套深紫色的衣裳,偷偷把脸埋进去,想嗅一嗅一路风尘仆仆的味道,谁知背后突然传来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声音。

“你在做什么?”

谢西槐吓得差点跌倒,衣裳都掉了一半,他难以置信地回头,膝盖磕在矮桌上,疼的登时就两眼含泪了。

盛凛一身黑衣,抱着剑靠在房柱边看他按着矮桌等疼痛过去,竟也不过来扶着他。

“怎么吓成这样?”盛凛又问,他身上有一股林间的气息,好像穿山越岭过来的,他换了单手握着剑,垂眼看着谢西槐。

谢西槐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脸上热得好像被火炉捂着,却还结巴着假作镇定:“你,你来做什么?”

盛凛将渡生剑靠在门旁,道:“你这地方这么金贵,我不能来?”

“我以为你回邯城了。”谢西槐小声说。

他自以为非常自然地放下了那件衣裳,走到盛凛旁边,拉开椅子请他坐。

盛凛接过谢西槐殷勤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才问他:“邯城?”

“你不是要找我哥下棋吗?”谢西槐走到c黄边坐下了,盘着腿说,眼睛左顾右盼。

谢西槐心里知道盛凛不会去邯城,他就是想听盛凛否认,想听盛凛跟他说,他不去邯城也不下棋,邯城没有谢西槐,去做什么。谢西槐见到盛凛,整个人又好像活了过来,真想同盛凛讲几个他最喜欢的笑话,最好两人一起捧腹大笑,也不枉费这清风良夜,若是盛凛一如既往不愿意笑,他就替盛凛笑笑。

盛凛闻言,放下了茶杯,朝着谢西槐走过来,抱着手臂俯视坐在c黄上的谢西槐,道:“不是。”

谢西槐眨着眼看盛凛,盛凛难得解释了一句:“我不是为了下棋送你来京城的。”

“那是为什么?”谢西槐问他。

盛凛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我父亲应允我,若我送你来京,便不再逼我成亲。”

“那我父王说你是为了谢西林一局棋,你也不否认啊?”谢西槐眼睛绕着盛凛打转,非想把这事情弄清楚了。

“此事说来话长。”盛凛道。

“你傻站着干什么,”谢西槐对他拍拍身边的c黄板,道,“过来坐呀。”

盛凛依言坐了过去,谢西槐给他让了些位置,靠在c黄柱上,感慨道:“哎,盛大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我哥比你小几岁,院里的妾侍都多得塞不下了。”

盛凛顿了一顿,附和他:“是差不多了。”

谢西槐听得一皱眉,突然灵光一闪,又抿了抿嘴,靠过去甜甜地问他:“你和谁成亲啊?”

见盛凛不吭声,他手放在c黄板上,像小狗一样跪撑着身体,对盛凛道:“你告诉我嘛。”

盛凛定定看着他,扯着他头发拉了一下,谢西槐只好往前爬了爬,他看盛凛一动也不动,凑上去把头发从盛凛手中救了出来,趁盛凛没生气,见好就收,转移话题道:“你去帮我打听一下,邯城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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