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宝石与枷锁(96)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触摸与拥抱,在这具已经改变了的身体上,似乎发生了别样的作用,生成的欢愉也是以往的数倍。她能察觉到自己的躯体在兴奋地颤抖着,呼吸也紧张不已。

“弗缇斯……”

连喉中的声音,也软媚不已。

现在,她明白了,阿芙莉亚何以能将那么多的情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弗缇斯将她单手抱起,扛在自己的腰上,试图找到一间卧室。他一扇门、一扇门地扭过把手,却发现这些门无一例外都锁住了。最后,他终于打开了一扇门。门一扭开,迎接他们的便是矮人尖锐的声音。

“魔女换代了吗?阿芙莉亚这个薄情的人!她就这样抛下了我!她会受到神明的谴责!”

矮人国王在小金笼子里乱跳着,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尖刻。

“神明管不了魔女的事情。”弗缇斯拎起了放在窗台上的笼子,悬空着挪到了窗外,说:“我这就还你自由,快回到你的族群里去吧。”

说着,他一松手,小金笼子就自由落体,啪叽在窗外的草地上摔扁。

“你怎么可以如此残酷——”

弗缇斯将窗户合拢,把矮人悲愤的大叫堵在窗外。在做完这一切后,他将戴娅横放在了床上。纱制的窗帘软软地落了下来,她深陷在深红色的枕被之中。她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礼服裙,裙角在深红的床上铺开,宛如洁白的花瓣。

“等……等一等……”她眼帘一翕,眸中冶红微晃:“你的伤还好吗?”

“好了。”弗缇斯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完好无损的腹部来:“已经全部好了。”

果然,如他所言,原本为魔兵所伤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现在他的躯体上,只剩下从前的旧疤痕了——其中不少,还是戴娅亲手留下的鞭痕。

他托起女主人纤细的脚掌,放在唇边浅淡一吻,一如从前每次宣誓忠诚时的动作。

“你穿嫁衣很漂亮。要是这身嫁衣是我送给你的,那就更完美了。”他说着,轻咬了一下她白玉似的玲珑脚趾。

“既然不是你送给我的嫁衣,那就把它脱掉吧。”她伸展开了双臂,声音犹如呢喃的呓语。

这样的神态,再加上那挥之不去的妩媚香气,让他无法把持自我。他放下了她的脚尖,勾起她的脊背,有些粗暴蛮狠地吮吸着她的舌尖。现在,所有的伪装都不需要了,最原始的他又回来了——那个可怕的、粗野的、满含戾气的,像是一只野狼一般的他。

“弗缇斯……”她轻喘着,红眸微闪:“在王宫里的时候,我很想你。”

“……”

听到她的话,他慢慢地停止了满是侵略欲的吻。

“能听到你这么诚实的说出这种话,可真是不容易啊。”

她从来不会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总是要顾及着所谓身份和尊严。

“你想我吗?”她歪过头,发间簪着的一枚细碎白花落了下来,恰好坠在她的眉心。

“当然。”他俯身上去,轻轻吻住她眉心的那朵纯白花朵,说:“很想你。”

白色的礼服一角,从深红色的纱帘中垂落。原本平整笔挺的布料,此刻挂满了褶皱。于某一刻,一只雪白的手伸了出来,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礼裙的一角。纤细的手指紧紧绷着,指尖胡乱地揪弄着衣料,像是在宣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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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莉亚在深夜时分回到了奥姆尼珀登。利兹顾念着所谓的旧主情谊,又帮了她一回,把她从上都搬了回来。

她回到奥姆尼珀登的神殿前时,辛克莱已经在冬日的冷风里冻成了一尊面孔发红的雕像,狂打喷嚏不止。看到阿芙莉亚走来的身影,他勉强挤出笑容,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说:“斯宾塞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你真的一直等在这儿么?”阿芙莉亚很惊奇地问。

“……当然啊!”辛克莱背过身去,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搓了搓鼻子,说:“我一直等着,一步都没有走开过,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好,”她笑了起来,眉目间有着释然:“当然是选择相信你了。”

“……嗯。”看着她的笑容,辛克莱也笑了起来。

不过,时间不太对。冬夜的冷风又吹来一阵,让他再次打了个喷嚏。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阿芙莉亚抽出自己的手帕,朝他递了过去:“我去了上都,为这‘魔女’的身份做了一个了结。现在,我再也不是魔女了。”

辛克莱看着她精致整洁的手帕,有点不忍心用它来搓自己的鼻子,于是便紧张地攥在手心里,自己则努力地吸着鼻涕,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道:“去上都啊……不是魔……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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