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倚年少戏王侯(41)

天月微笑,“还好,厉害的其实是你。”

两人一边对互相说着恭维的口不对心的话,天月的目光始终放在玄亦整理在手中的厚厚一叠的纸张。

玄亦与紫念生一对,走出学堂,天月等着落凡一同走出去,双方告别,各做各的去了。

落凡摸了摸天月的头,道:“你想怎办?”

“偷啊。”

“嗯?”落凡狐疑地看天月。

天月微笑,说:“紫念生告诉我,写不出来就偷嘛。我写了五十六遍,玄亦写了四十四遍,这不摆明着让我盗嘛!”那说的,可得意了。

落凡顿时无语。

夜黑风高杀……行窃夜。

天月敲了敲落凡厢房的门,落凡从房里出来。

天月鬼鬼祟祟地在落凡的耳朵边儿嘀嘀咕咕。

大意:你去把玄亦敲昏了,这样好方便我偷东西。

宠溺天月到没法没天的落凡一口允诺下来,脸上闪过的是趣味的目光。

落凡对天月说:“也就你能想出这种缺德的事儿。”

天月冷哼一声,道:“我是谁呀,我可是地上无,天上有的月。”

落凡笑,道:“对对对,你是天月。”

天月笑,笑的可乐了。

两人一同走向玄亦的厢房,落凡在纸窗上挖了个洞看向里面,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天月敲了敲门,玄亦问:“谁?”

天月不回话。

过了片刻后,天月又敲敲门,玄亦问:“谁?”

天月依旧不回话。

如此循环三十二次,天月觉得玄亦这人真懒,根据落凡的报告,玄亦连探探门外风景都懒,全神贯注于默写上。

天月脸黑了黑。

终于,在天月敲了第五十五次以后,玄亦皱着眉头起来了。

走到没边儿,开门……“砰”一声,被落凡一拳击中……搁倒了。

玄亦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天月乐呵呵地跑进玄亦的厢房,在厢房里瞧见了自己的画像。

唔,挂在墙上,被当成标靶射了射啊射啊射,那一张素纸上已经被穿出无数个针扎的小孔了。

天月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这该死的王八羔子”,便走向桌台上搜刮了玄亦辛辛苦苦默写好的纸张,走出门。

最终,还不忘踹了踹玄亦的身子,才与落凡哥俩好的离开玄亦的厢房。

在长廊上,天月跟落凡挥手道别。

幽暗的长廊上,回荡着天月阴森森的唱歌声:啦啦啦,今儿个心情真是好……啦啦啦,我偷到了东西呀……啦啦啦,我真适合当这一行……啦啦啦,我真聪明呀……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慢慢地,天月走到了自己的厢房前,蹑手蹑脚地开门。

天月发现,紫念生正环胸等着自己呢。

紫念生问:“去哪儿了?”

天月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道:“念生,你真是聪明!”

“……”紫念生沉默。

天月说:“这东西我偷回来了,明天可以交差了。”

紫念生沉默了一下,才说:“……嗯,别得意,如若你明儿个也想着些有的没的,夫子会让你一日写出两百遍。”

天月愁眉苦脸,嘀咕着一句“饶了我吧”,便没力气的躺倒在自己的床铺上。

窗外吹进一阵风,灯火摇曳了树下,随后被吹熄。

一轮明月辉色的光慢慢照亮室内,两人在月色下面对着面。

紫念生忽然说:“今天是鬼节。”

天月一愣,嗤笑一声,道:“我不怕。”说完,掀开被子打算睡觉……蓦然,动作顿住,天月坐起身,瞪着挺直腰杆站在地上的紫念生,问:“……你,不会怕吧?”

紫念生以着小小的声音“嗯”了一声,之后自动自发地爬到天月的床上,道:“一起睡。”

天月摇头说:“不好。”

紫念生说:“你要乖。”

天月摇头:“我要为落凡守贞操。”

紫念生:“一百遍的规矩抄起来应该挺累……一把火烧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制止得了我……”

紫念生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天月听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堆的冷汗。

最终,天月很没节操地妥协了。

天月说:“你真闷骚。”

“砰!”一声,天月被踹下了床,紫念生冷眼瞪了天月一眼,从床上爬起来,跑到自己床上躺好,盖上杯子、睡觉。

天月小声嘀咕:“唉呦呦,恼羞成怒了。”

紫念生听到了,不搭理天月。

这个夜晚,是个奇妙的夜晚。

不知怎的,油灯重新被点燃,也不知道是怎么点的……天月瞬间感觉毛骨悚然了。

这这这,世上不会真的有鬼吧?

窗口的风一阵一阵地,灯火摇曳的频率更大,人的影子再地上一会儿拉成一会缩短,形成一副诡异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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