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的囚锁(恋罪系列之三)(25)

「但以后可就要寂寞了。」

玛茜夫人不由得大大地叹了口气,放下骨瓷茶杯,走到窗边盯着窗外的积雪。

身为子爵的继承人,对于篁苍昂而言绝对是件值得大肆庆祝的喜事,而她自然也替他高兴不已,但一想到以后就没法像这样想见就能见面,那种寂寞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出了远门不再回来似的。

而且,才分开没几天,瑟緁就那副德行了,她实在不敢想象要是他得知苍昂即将继承爵位,然后永远的离开这个家的消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真不知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转身踱回桌边,玛茜夫人坐下来开始享用卡夫卡准备的甜点,但话题还是继续在篁苍昂身上打转。

「说不定他不会回来了。」玛茜夫人叹了不晓得第几回的气。

「不,我想以苍昂的个性,他一定会先将这里的事做个处理,才会去考虑那边的问题。」

「的确。」玛茜夫人点头认同,而在稍稍停顿之后,她再度轻叹,「不过苍昂就算回来,也很快就会离开了吧!」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门外有一只原本举起打算敲门的手就那样僵硬在原处,一直到房里的谈话转到某位伯爵新研发出来的玫瑰品种上,那人才离去。

新年的第五天,位于英国南端的莫考并没有下雪。

早晨跟着母亲沿着海岸骑完马后,篁苍昂将她护送到维德特子爵身边,并委婉地拒绝子爵的午餐邀请。

「我想在今天将那本书剩下的部分看完。」

「这样啊!」

喜欢到世界各国游走的维德特子爵收藏了不少外国书籍,而篁苍昂现在看的正是他从俄国带回来的——一本谈论政治制度对经济影响的书。

对于这个完美得像是上帝特赐给他的继子,维德特子爵实在满意得不得了;他那比许多贵族更像贵族的仪态和风度,以及比一天到晚满口理论的教授更具实际的企管才干,加上长得一表人才,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这个继子的地方。

但唯一令他头痛的是,到现在,这个继子还没松口愿意继承他的爵位。

「那好,我们不打扰你了,午餐我会叫人送过去。」

面对已经是成年人的篁苍昂,与其强扮他也完全陌生的父亲角色,不如以对等的态度相处,较能获得和谐。

「谢谢您。」

手上拎着骑马装的外套,篁苍昂微笑地告退。

母亲虽是续弦,但从维德特子爵对待她的态度看来,他可以确信这个人能给母亲幸福。

在经过这两个星期的相处,他看得出这位年近五十的子爵确实称得上绅士。

看来,被海盗卖到匈牙利算是母亲命运中的劫数,同时也是幸运,要不然她不会有机会在那里遇上正在旅行的维德特子爵。

不过这子爵也有个很令他头痛的地方,就是他一直坚持要自己当他的继承人。

当这位绅士的儿子他并不介意,但要他做子爵的继承人,那又是截然不同的一件事了。

并不是他觉得爵位这种东西高不可攀或是是身分的问题,而是人总有想做跟不想做的事吧?

再说,要是他成了子爵的继承人,那瑟緁该怎么办?

而两人的感情……

只要他一点头应好,问题可能会像雪球一样愈滚愈大。

而且近来在一些事件的催化下,他已相当有自觉自己对瑟緁的感情,似乎不是自己原先所想的单纯无欲了。

尤其在这短暂的分离后,他更是确定经常会在半夜梦见瑟緁的寂寞,绝非单纯只是离开家人的感觉。

有哪个人会在想念家人时,竟因欲念焚身而失眠一整夜的?

「少爷。」

一道清脆娇嫩的女声在篁苍昂的头顶响起,打断了他严肃的思考。

「我说过,拜托别这样叫我。」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可是……」侍女棕灰色的大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然后像是被他的笑容熏醉了,两抹红晕快速地飞上双颊。

事实上,篁苍昂一点也不希望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可是从他来这个家的第一天开始,就有好几位年轻的侍女紧张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表情太过严峻吓到她们,因为那时他满脑子都是瑟緁送行时的落寞表情,实在摆不出什么笑脸。

但第二天,他就晓得他前一晚的误解是大错特错。

那天中午,一开始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想想为何只是吃个午饭要有十来位侍女在旁边服侍。

而且不晓得是不是他多心,他总觉得这些女孩子动不动就朝他的方向猛瞧,并且热心过度地在他想加水时,同时会有五位以上的侍女端着水瓶冲到他面前,争先恐后地要为他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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