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多情+小剧场(18)

「嗯……」祈世子沉吟了声,轻笑:「柳兄怎么突然变得积极了,讲解得如此详细,区区感动不已。」

柳残梦没好气道:「都走到这了,在下也不想再功亏一溃。世子请专心,不要跟差了,不止是五雷轰顶,地水风火皆不会缺。若真不幸踩错,只有请祈兄善自珍重自己想办法脱困,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柳兄这话真教人齿冷啊!」祈眉开眼笑,全无齿冷之意。走了几步,试探性地要一脚踩错。柳残梦眼角余光瞄着了,急叫:「小心,别踩——」

慢条斯理地收回脚,祈吃吃笑道:「这是自然。」

心知被耍,柳残梦懒得理他,继续算着步伐。

祈脸上笑嘻嘻的,心下也在冷笑。

好你个柳残梦,果然是忘恩无情,我救了你,你却想借机博取我的信任。

也罢,就看最后是谁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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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没有声响的幽魂林,应天奇翟地起身:「果然被国师说中,幽魂林已困不住那两人。」

早有人送上桌榻之类给二人歇息。国师盘膝坐在净榻上,双眸微阖。闻言抬了条线,向一旁侍从道:「回报单于,时候已至。」

随着国师话落,幽魂林常年迷漫的烟雾已散,清晰可见幽魂林并不如之前目见那般,仅是片丛林。林分五色,各有一旗杆为阵心。此时中部的土黄色旗杆已倾斜。

应天奇翟然起身,披风一甩。

「你要亲自出手?」

「引荐柳残梦见单于的正是在下,今日之事,在下难辞其咎。」应天奇说这话的时候,再也不是之前郁郁寡欢的十丈软红。权杖在手,冷然叱道:「五纵为一梯,向中心,缩小包围。」

然而,当包圈缩到极致,丙土阵内密密麻麻都是士兵时,他们还是找不到柳残梦二人。这重重严密的包围,可说是连只蚊子都飞不过。这两人却似凭空消失了般,即无衣影,也无人影,全然不曾存在在这树林,连藏獒都无法嗅出两人曾落身何处。

倾斜的棋杆上,挂着一块黑布,晃啊晃的。布上有着端端整整,银钩铁划的数行大字。

「原老头,下次有机会,再找你较量」

没见到柳残梦,应天奇不知是放心还是失望。但看到那黑布上的字迹时,脸上表情却有些怪异,不着痕迹地看了国师一眼。

国师嘿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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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傍晚的阳光晦暗,不到申时,天色就一片昏沉沉,纵是疏林也难明亮。

一群野鸟发现有生物入侵自家范围,惊得扑簌簌飞起,却被来人衣袖一拂,统统击晕在地面。

「晚上要吃烤小鸟?」旁观者凉凉问着。

「当然不!只是不想暴露形踪。」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祈世子清了下嗓子,不想承认自己现在是看到任何生物都先下手为强。「饿了一整天,要吃就得吃丰盛点。」

说罢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柳公子,柳公子不抱指望地苦笑:「在下是伤患……」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不妨碍你打胜野猪跑胜獐鹿跳胜山鸡吧!」祈世子笑吟吟地随口就列了一堆,「莫要说你连……」

为了不至被畜牲并上等级,甚至更不如,柳公子只有摆摆手打断:「好好好,我去打猎就是……」

说完,又嘀咕了声:「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悯病人……」

「怜惜区区当然是有,不过一向只留给美人儿的……」祈世子理所当然地反驳了回去,说到这,微噫了声,看了柳残梦一眼。

柳残梦等着祈世子接下来的话,祈世子却笑笑打住,指着身旁溪流:「顺流而下,我在下游等你。」

柳残梦回来时,就见祈不知从哪里挖出一个带着泥的包袱,显然是早就埋好在退路上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些衣服伤药等等,祈已经将身上的夜行衣换回了惯穿的黄衫,随手挑出一件灰色的,扔给柳残梦。

柳残梦放下猎物,看着灰衣叹气。

「耶,你这表情,是有什么意见?」祈世子挑起眉,笑嘻嘻道:「不过区区一向很好商量的,要换也没问题。这件灰衣最是低廉,才二十两银子,这件蓝衣一百两银子,这件紫衣……」

「在下完全没意见。刚才叹气只是没想到世子居然有这么朴实无华的衣服,在下看得实在很感动!」在祈世子指着衣服报出更多高价前,柳公子飞快地接过灰衣,三两下换好,「我们可以开始准备晚餐了吗?」

一个是君子远疱厨,一个是钟鸣鼎食出身,猎物是打回来了,要怎么处置却让两位公子哥儿头痛了好久。山鸡研究半天,因皮毛丰盛拔之不尽而放弃不用。剩下一只黄獐,剥皮去内脏,用水洗洗,再架上火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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