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我想我明白了,或者,你不想你有个亲人看着你腐烂吧?
爱漂亮的家伙,是不愿意任何人看着他腐烂的。
真是死得其所。
韦帅望走出来,鸟皇静静站起来:“教弥主。”
黑狼指指他,指指下巴,帅望擦擦,一滴水,笑,眼泪。
帅望轻轻叹口气:“鸟皇,我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我想假装我不认识你。不过……你到底干了什么?那可不是普通的毒药。”
鸟皇沉默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一个铜针筒,轻轻旋开,里面是空的:“我爹说,可以杀掉一千个人,可是,当时我还小,手忙脚乱,全倒进去了。”
韦帅望接过针筒,啊,可以杀掉一千人份的。
冷良,你给你女儿这种东西干嘛?
鸟皇轻声:“因为用完了,我一直考虑,粘在针筒上的粉末,大约也够杀死一个人的,我打算留给自己,所以,一直没用。”
帅望轻声:“他让你杀掉我父亲?”
鸟皇摇摇头:“只是给我防身的。”
帅望看看针筒,防身的……
下到井水里,一个小镇的人都会完蛋。
狗屎,难怪他坚持要认弥罪……
韦帅望咬着牙:“你回去吧。”回去吧!滚回去吧!狗屎冷良!你把这种东西给一个六岁的小孩儿?!混帐!你成心的吧?
小子,我要是查出来,你事先知道我爹会带走你女儿,你等着……
混蛋!
小心扣好,交给扁希凡:“虽然没啥用,拿去验验吧。”
韦帅望回身,再进圣地。
亲爹啊,不好意思衣服弄坏了,看起来,好象也穿不了别的衣服了。怀里还有个荷包,取出来,打开,一块血珀,韦帅望想起李唐那尴尬的臭脸,忍不住笑了。嗯,这东西可以继承不?我现在可以要求李唐还我全身的血了。他居然没取走?
他居然真的没碰过我爹的尸体。
帅望觉得有点头晕,呃,这毒还真厉害……
韦帅望走出冷恶的坟地,吐了。
他觉得,手有点麻。
142,火
心慌,心脏狂跳,呼吸困难。
帅望轻声:“老扁。”
扁希凡一回头,见韦帅望扶着门,脸色惨白,当即大惊:“教主!”
韦帅望捂着脖子,我无法呼吸。
不用他说,扁希凡也听到了,韦帅望喘气已经发出吹口哨一样的动静了。
外面黑狼一声喝问:“什么人!”
张文大叫一声:“快跑!”
只听外面:“哗哗”如大雨倾盆。
然后“呼”一声,大门口烈焰飞起。
火光中,只见张文跑在前面,一个黑影拉着另一个,飞扑进来,身后跟着一条火线象活了一般,几乎是跳着向他们飞扑过来,几次要够到后面那个的脚。
张文闻到一股焦油味,内心惨叫,不要啊……黑狼中招了,被泼上汽油了,他一路跑,火就一路跟着他身滴下来的油进来了,我要是被他超过,就完蛋了,当即拼了命地狂奔。
韦帅望扬手,一颗火药划个弧线落在黑狼身后,一声响,房屋倒塌,气浪将黑狼直抛起来,落到他们身边。韦帅望伸手拎起黑狼与冷平,后退,张文也到了。
火蛇被爆炸阻了一下,又向他们扑过来,韦帅望只得用力拉上石门。
回头,声音尖锐地:“脱下衣服!”
大家这才发现,全身上下湿透的是冷平,黑狼左边袖子与上半身中招,看起来,还是去救冷平时沾上的。
冷平吓得脸色惨白,动弹不得。
黑狼跳起来,问韦帅望:“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帅望已经扼住喉咙完全窒息了,痛苦得身子打挺。
黑狼痛叫:“你中毒了吗?”立刻运功要帮韦帅望把毒药逼出体外,帅望摇头,没有没有,老子功夫还有剩!有毒自然会排出体外啊。
黑狼按住韦帅望:“听着,冷静下来。龟息大法,给我们点时间。”
韦帅望强忍痛苦与恐惧,放松身体,让自己平静下来,什么也不想,进入假死状态。
黑狼转头去看扁希凡:“怎么回事?”
扁希凡呆呆地:“教主真是教主的儿子啊!”黑狼以为他吓傻了,过去怒吼一声:“什么?!”把扁希凡给震得:“唉呀!”气急:“我知道是什么毛病,这是教中机密,不能同你说!这病,我是有解药的,可是……”指指大门,再看看,嘴唇渐渐发蓝的韦帅望。
黑狼怒吼:“有什么办法你先用什么办法!”
扁希凡当即取出银针,针刺人中,十宣穴,足三里,曲次。韦帅望皱皱眉,痛,喉咙里再现咝咝声。黑狼道:“有好转,你继续。”
扁希凡道:“还有个办法可能有效。”说着握住帅望的手指,轻声:“我要把银针刺进教主指甲中,教主忍着痛,别动内力。”